杜泉见贪狼倒在地上挺尸便摆摆手让张凤过去把人拖到屋里,好让这年轻人练练胆子。 “天亮还早着呢,进屋咱们慢慢说。” “对对,进屋进屋。”张凤捣头如蒜,扛起贪狼进了屋,随后轻手轻脚地将人放在地上,还让他靠着屋柱。 杜泉坐在主位上,拢着炭火盯着狼狈的贪狼说:“我猜,告诉你消息的是……泽秋吧。” 贪狼斜了她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你竟……会信她的话,当初牡丹在时,一直嘱……咐我防着泽秋。那两人水……火不容,见面便会争执,有一次泽秋拿鞭子抽……我,牡丹向银九求救,我们才得……以脱身。泽秋分……明知道银九在此留了人手,也布……置了陷阱,却还是告诉你……我的下落,其心险恶,是要置你……我于死地呢。” “你又是什么好东西!跟在银九身边的,心更黑!”贪狼咬牙切齿地说着,余光瞥见小荷又拎起手边的棒槌,便用力挣动几下,提高声音道:“银九杀了牡丹,我绝不放过他!” “嗬,你这……”也可太猖狂了吧。 杜泉还未说完,一旁的小荷就窜了过来,喝骂道:“就凭你!就凭你个蠢货!给九爷提鞋都不配!”小荷手上的棒槌舞得虎虎生威,狠狠砸在贪狼身上,杜泉不禁搓了搓手臂,她都觉得有点肉疼。 “那个……小荷,要不要,先歇歇再打?”杜泉眼角抽了抽,看着自从见了贪狼就爆发戾气的小荷,轻声劝了一句,这么个打法,她还真怕小荷一个失手将人给捶死了。 小荷喘了口气,回头看了杜泉一眼,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说:“那就……先记着。” “好,好……” 杜泉心道:“这两位是不是之前有过什么过节,小荷那眼神似乎对贪狼有颇多怨恨。” 不过,贪狼似乎对小荷并无什么印象…… 她暗自点点头,对这两人之间的事没有过多追问,而是继续对贪狼说:“你可……知妖宗在此?” “当然。”贪狼闭着眼靠着柱子,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声,他现在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被敲断了,内脏疼,脑壳也疼,喘口气都不顺畅,先前被银九那狗东西伤到的地方又加重了。 啧,这死丫头,力气怎么这么大! 杜泉看他龇牙咧嘴,抿唇笑了笑,说:“那……你可知,他还带了桑琮。” 贪狼猛地睁开眼,说:“带来了?在哪儿?” “做个交易如何?”杜泉走到他身前,低声问。 贪狼仰头看着她,好一会儿后,笑着说:“瞧吧,你和那泽秋有何区别,她想利用我来杀你,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废话。而你又想利用我毁掉他们的计划。你们,不都是工于心计的一路货色么?” 杜泉摇摇头,“不,她那……是借刀杀人,心思歹毒。而我,和你交……换,你也不亏。” “换什么?” “我帮你,找……到桑琮,而你,待找到人后便再……也不能去打搅银九。你……们的恩仇一笔勾销。”她紧紧盯着贪狼,说:“没有我,你找……不到桑琮。你一直都……知道的吧,妖宗那位德……高望重的头领,根本不是什么慈悲之……辈,而……是一位处心积虑,试图要将这世间万物掌握在手……心的阴谋者,他觊……觎白国的神奇之术,想通过自己高深的妖……术加上白国血脉特有的可……以持续化为幼态重生的奇妙之术而获……得永生。” “咳咳,这些话,都是银九教你的吧。” 杜泉面露鄙夷,指着他鼻子说:“你们不……敢动妖宗,便找银九麻烦……孬种。” 贪狼登时大怒,似要扑上来咬死杜泉,低吼一声“你懂什么!” 他身上的雪化了,混着血迹从头发上低落在胸口和肩头,他吞咽了一下,眼中闪烁着翠绿光泽,像是泪花。他在杜泉的注视下缓缓平静,越过她肩头看向墙壁,冷声道:“银九都不是妖宗对手,你又有何本事,能从他手里救出桑琮。” 杜泉见他松动,直起身抚着腰走回椅子上,她两手结印,从指尖冒出两股气息,一股紫色一股墨色,它们缠绕融合,逐渐形成一个古老而诡异的图腾,而她眉心处也出现了一枚深紫色的火焰型印记,苍牙像是收到召唤一般“噌”的一下拔地而起,围着地中间的空地快速旋转。 随着它的旋转,杜泉开始念起咒语,苍牙逐渐涨大变得透明悬在半空,分明是从冥都鬼域出来的器物,此时半点都没有阴气,圣洁而纯净,散发出十分柔和的光,撑满了整个房间。 “桑琮。” 杜泉空灵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悠悠唤了一句。 而贪狼惊讶地发现,就在苍牙刀壁上缓缓出现桑琮的身影,他浑身□□着蜷缩在一个几斤透明的容器内,那像是一只琉璃做的大水缸,里头满满的淡绿色液体,一条细细的柔软的管子插在他肚脐上,那样子像极了胎中婴儿。周围漆黑寂静,看不出是哪里。 他很虚弱瘦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