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孩子们做点事怪不容易的,哪里还能要孩子们的钱?重阳说要给我,我不要。后来,那孩子说了年底给我分红。”说着,何老娘就得意起来,觉着自己算是提早一步享了重外孙的福。不过,何老娘还是强调,“随重阳如何说吧,我不要重阳那钱。” 何子衿笑,“这也是重阳心意,祖母甭急着拒绝,您不晓得,重阳那书铺子,去岁勉强收支平衡,一分钱分红都没有的。今年估计能略有赢余。” “我看他书铺子生意还不错啊。” “是吗?” “当然啦,我去过两回,每天放学的时候,人可多了。” 何子衿便笑眯眯道,“这都是祖母你帮忙的缘故啊,要重阳自己,哪里有如今的景象?” 何老娘一听这话就高兴起来,嘴里还道,“也是重阳这孩子争气。”又跟自家丫头赞了回重阳,这回,也不叫燕子念书给她听了,何老娘就拉着自家丫头片子的手说起出版业的事来,一不留神还说出了个机密,“重阳说了,阿晔那书,第二部就快写好了,待写好了,直接拿去印来卖。” 何子衿想着,阿晔这小子被他爹阿念收拾过一回又加重了课业,很久没再写过话本子,如今看来是阿念这一去远差,阿晔又重拾旧业了啊。 何子衿回家就问了阿晔,阿晔道,“娘,你放心吧,我一准儿不会影响课业的。” 何子衿笑笑,“成,你心里有数就成。人有爱好没什么不好,只是得分得轻主次轻重。” 阿晔认真应了,就开始趁他爹不在家开始了自己的话本子创作。 因自己娘待自己好,阿晔还同他娘说了个机密事儿,“娘,你知道不?就是《簪花记》的那位红尘居士,可是给重阳哥逮住了,你知道这人是谁不?” “谁啊?” “说来,这人娘你还认识呢。” “行啦,就直接说吧。”也不晓得啥毛病,小小年纪就特喜欢卖关子。 果然,见他娘催,阿晔这才不紧不慢说起来,道,“就是娘你的女学生,胖曦的同窗,宫财主的闺女,宫姑娘啊。” 何子衿听闻此事,颇有些讶意。阿晔现在关子也不卖了,一径同他娘道,“娘你不晓得,这位宫姑娘的架子有多大。重阳哥给她送了多少回礼了,她理都不理。还是胖曦帮着重阳哥说话,宫姑娘才答应再写一本的。” 何子衿对于孩子间的事,一向少作评论,只是提醒阿晔一句,“你又这样说阿曦,叫她听到跟你打架,你少来找我告状啊!” 阿晔嘀咕,“我就私下说一两回,她本来就胖,还不叫人说。不是我说,这也忒自欺欺人啦!” “谁说阿曦胖了,我一点儿不觉着阿曦胖,人是胖是瘦,多是天生的。看一人,怎么能只看皮相,得多看这人品行。倘品行不佳,就是长成天仙又如何?”何子衿生怕儿子以后成长为颜控啥的,很是注意对儿子的教育。 “我晓得的,娘。”阿晔无奈的应一句,觉着他娘是瞎担心,这样的道理,他能不懂么?不过,阿晔另有他事跟他娘打听,“娘,三姨妈这几天有没有来咱家?” “怎么了?” 阿晔坏笑,“没啥!就是听大宝哥说,这几天重阳哥尽忙着相亲了,三姨妈正忙着给重阳哥说媳妇呢。” “行啦,别总说你重阳哥,你是不是也想媳妇了,想我给你说一个!” 阿晔很有些不好意思,耳朵红彤彤的,大声否认,“娘!你可别乱给我说去,我还小哩!我还要念书哩!我可没有半点儿这个意思!”阿晔生怕他娘跟三姨妈一般去给他满城说媳妇,连忙认真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何子衿瞧着阿晔既害羞又焦急的样儿,心下很是好笑,逗了儿子一回,方回屋歇着去了。 因阿念不在家,阿曦过去陪着母亲睡觉,当然,还有双胞胎一道。好在家里床够大,母子女四口子也完全盛得下。 何子衿刚从阿晔这里知晓三姑娘给重阳寻媳妇的事,重阳是长子,再者也到了议亲的年纪,这倒不怎么稀奇。何子衿甚至开始准备重阳的定亲礼的,结果,没几日,三姑娘就过来,私下同何子衿打听起陆路家大姑娘来。 三姑娘道,“重阳一直不大定性,虽有些小聪明,却不够稳重。他又是长子,我想着,必得给他寻一位稳重闺秀才好。”然后,话里话外的提起陆大姑娘。 何子衿笑道,“三姐姐是相中陆大姑娘了?” 三姑娘一笑,“也不瞒你,先时在你这里见过陆家姑娘几面,别个不说,就那通体的书香气,就叫人喜欢。”陆家与江家同住一巷,原是邻居,陆家是北昌府人氏,陆老太爷翰林院致仕,举家搬回北昌府,与江家关系不错。阿念遇刺受伤,陆三太太还带着闺女过来问候过几遭。那会儿三姑娘也在江家,自然就见着了。就像江姑娘说的,就陆大姑娘那一身书香气就叫人喜欢。尤其三姑娘一向对儿子期望颇高,偏生儿子念书有限,三姑娘喜欢读书人家,这不,就相中了这位陆大姑娘。 何子衿笑道,“姐姐好眼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