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他在北靖关当差,知道阿赢在我这里,所以殷勤了些呢。”何子衿有些歉意,道,“我实在没多想。” 江夫人道,“我知此事与你无干,你倘知道,没有不与我说一声的理。” “正是。阿节因少时与阿冽相识,我待他也如个弟弟一般,他前年来北昌府,特意去沙河县看我,如此认识的阿赢。阿节倒也在娶亲的年纪上,只是,这亲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定不能叫他这般唐突的。”何子衿道。 江夫人面儿上没什么喜色,但也没什么恼色,江夫人道,“与我说说这小子吧。你知道的,都与我说说。” 好吧,难得前几天刚听余幸说过姚家八卦,何子衿便一股脑的都同江夫人说了。何子衿道,“他与阿冽认识的时候,有些纨绔模样。说实在的,倘家里亲娘,定不能那样纵着他。阿节,难得是个明白的。人过日子,向来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难得他愿意到北靖关打拼,要说他这人如何,我知道的都与夫人讲了。有一些是我听说的,有一些是我眼见的,其他再细致的,就是得夫人自己看了。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江夫人叹道,“实在令人烦恼。阿赢的亲事屡次不顺,这小子,哎,不瞒你说,你既与他相熟,就给他带句话吧,这亲事先不说他提合不合规矩,阿赢自己不愿意。” 这既是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何子衿道,“北靖关人才不少,另给阿赢妹妹寻一俊杰之才就是。” “不是那么回事。”江夫人摆摆手,“我并不是嫌这小子职位低什么的,打仗,最是容易累积军功的。这小子颇有几分悍勇,今年又升了半级。就是他这家世,他那继母,我还不至于放在眼里。是阿赢,亲事不顺,她这孩子,没经过风雨,竟也如那些愚妇愚夫一般认为自己命硬克夫什么。什么命硬 ,要我说,这是她命贵,寻常人难以消受。” “先时不说跟夫人说这事,其实,这也是赢妹妹想不开了。倘她是信命的,就当知道,人的命既有定数,那么,有些人就是生来就命短,那便是这般命数,生死簿上这要记的。同她定不定亲,那二位大人的命也长不了。倘她不信命,更不必听那些闲话。多少男人一辈子娶三五回媳妇的,怎么就没人说克妻了?”说着,何子衿道,“赢妹妹是年纪小,一时想不通罢了。” “是啊。”江夫人道,“你多开导她才好。” 何子衿正色应了,道,“先时并不知她钻了牛角尖,倘是知晓,我定早劝了她的。” 江夫人把要打听的事打听明白了,笑道,“知道你要回家的,便不多留你了。” 何子衿起身告辞。 在路上,何子衿就抓了阿冽就问知不知道姚节心仪江赢之事,阿冽奇怪道,“姐你怎么知道了,哎,甭提了,这事儿没成,阿节可是伤心哪。” 何子衿道,“你怎么不与我说一声。” “先时不是江姐姐在守孝么,这事怎么好提。后来我要与姐你说的,没想到阿节去了,与我说,纪将军回绝了他。”阿冽道,“其实,我看着阿节挺好的。” 何子衿是个机敏人,就琢磨起江夫人找她的用意,毕竟姚节到北靖关,还认识江赢阿珍,依江夫人纪将军为人,怕是早把姚节家祖宗三代摸清楚了。那么,江夫人找她所为何事呢?何子衿与阿冽道,“今天江夫人找我过去问此事了。” “啊?”阿冽忙道,“夫人都问啥了?” “就问了问阿节的事。” “姐姐如何说的?” “照实说呗。” “是不是将军与夫人,那啥,看不上阿节啊?” “不是。阿节出身不算高门,也是官宦之家了。”何子衿道,“是阿赢,阿赢是个死心眼儿,听了那些个闲言闲语,因着她接连两番亲事未成,就对终身大事灰了心,故而,回绝了阿节。” 阿冽一听就听出了问题所在,连忙问,“难道是江姐姐不愿?不是江夫人与纪将军不愿?” “江夫人又不是要把阿赢嫁到高门大户,先时也是在纪将军麾下为阿赢择婿,只要人品好,江夫人自然会为阿赢考虑。奈何阿赢现在没这个心。” 阿冽扼腕道,“我该早些同姐姐你说的,还是姐姐你有用,打听了这么要紧的事情来。”他一到何涵家就拉了姚节到僻静处把这事儿三言两语的同姚节说了,姚节深受失恋打击的童鞋,听此言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就重新复活了,道,“当真?夫人与将军不是嫌我不够出众?” “这是哪里的话,我姐明明说是江姐姐不乐意你的,怕克着你。” “傻话,我要是怕克,还会跟将军提亲么。”姚节简直一刻都等不得,立时就要去将军府找江赢一诉衷情的。忙忙的送走好友一行,姚节就去告白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