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子她们做,无非就是给女孩子做绣鞋时,我来绣花就成了。”三姑娘擅针线,自从沈氏给买了丫环,也格外在这上头指点丫环们,就是年纪最小的丸子的活计现在也很不错了。 沈氏知道是因何恭走了,何老娘心里牵挂儿子,有些不大痛快,遂笑道,“六月初是胡老太太的生辰,听说还请了戏班子。给胡老太太的礼,我想着,无非是些寿桃寿面,三丫头又做了一身针线,母亲看如何?” 这些事,何老娘如今已不大管了,听沈氏一说,她便头道,“还行,你看着办吧。”又问,“请的哪儿的戏班子啊?” “说是州府的名班子,得唱三天呢。” 何老娘最爱听戏,立时有了精神,笑,“到时咱们一道过去。”又道,“可惜三丫头不能去。”三姑娘要嫁入胡家,这时反不能出门。三姑娘微微一笑,并不介意,何老娘为已张罗着让余嬷嬷到时把她用上等杭绸做的衣裳拿出来穿,也让何子衿好生打扮。这话倒是得了沈氏的支持,沈氏笑,“是啊,大姑娘了,是得学着打扮,不能总是脑后梳根辫子,也忒简单了。” 何子衿其实是挺会打扮的,主要是平日在家,没必要太郑重。就是去青云观,来回二十里路,娇小姐那作派真走不下来。像胡家这种场合,何子衿也知道要好生梳妆一般,不然太随便叫人笑话不说,也显着对主人不够尊敬。 待胡老太太寿宴那日,用过早饭,何子衿就开始梳妆了,她年岁不大,在姑娘群里也不算太小,双鬟髻或是垂挂髻都不错,而且,小姑娘家,又是胡老太太的好日子,衣裳颜色都不用选,大红就好,喜庆。何子衿一身红底金花的衣裙出来,这料子,还是陈姑妈给的,说实话,其实华丽能闪瞎人眼,不过,料子当真是好料子,质地柔软,又不易褶皱。因颜色鲜亮的有些吓人,何老娘沈氏都不合适穿,便给何子衿三姑娘分了分。何子衿正是朝气蓬勃的年纪,又因生得很有些美貌,这样的华丽竟也能压得住。沈氏瞧着闺女直乐,连三姑娘都说,“妹妹是长大了。” 何子衿挺挺比飞机场稍微略好些的小胸脯,无比遗憾,道,“就是没什么身材啊。” 何老娘骂她,“快闭嘴,这也是女孩儿说的话。”真是的,这可急什么,年岁还小,总会长大的。何老娘上下打量一番,叮嘱道,“去了可不许说这种没头脑的话,好生给人家老太太拜寿。”虽说丫头早晚是泼出去的水,可生得好,带出去实在有面子。 三姑娘笑,“姑祖母、婶婶、妹妹只管去吧,我在家定看好俊哥儿。” 三姑娘素来牢靠,沈氏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不过是略交待一句,让周婆子中午多烧几样小菜,别因人少便凑合。 胡家离得有些远,再加上还有寿礼要带,沈氏让翠儿在外头雇了一辆车,大家坐车去的胡家。 两家既是亲家,何家便早些过去,也显着亲近不是。就这样,何家人到时,胡老太太屋里也已经坐着好几位族人了。胡老太太见着何家人也十分欢喜,先与何老娘说了几句话,彼此问候了身体,又赞沈氏,“跟你婆婆这么一站,哪儿像婆媳,跟母女似的。” 何老娘大言不惭,“阿敬跟着女婿天南海北的做官,几年几年的见不着,都是媳妇安慰我,可不就跟个闺女似的。亲闺女也就这样啦。”主要这不是沈氏又给她生孙子了么,如果沈氏再给她生个孙子,不要说当亲闺女,当祖宗她老人家也乐意啊。 胡老太太笑弯了眼,一家子,不说贫富贵贱,日子过得如何,在脸上就能看出来。何家虽只是家境平平,只看何老娘红光满面,沈氏年过三旬还是水灵灵的模样,就能知道人家日子是真顺心。何子衿也给胡老太太拜了寿,胡老太太招她上前,拉着她的手笑,“转眼就是大姑娘了,越发乖巧伶俐了。”胡老太太这样的身份,赞人鲜少会赞容貌,都是说性情。 胡大奶奶以往是见过何子衿的,只是事隔两年,当年的小小女孩已经是青春美少女了,胡大奶奶先赞,“当初就知道妹妹生得好,这大了,越发出众。” 何子衿抿嘴一笑,道,“大奶奶过赞了,您才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呢。”这位胡大奶奶听说娘家也是念书人家,自幼念书的人。 胡二爷胡二奶奶夫妻在跟着外地为官的胡大老爷夫妇,并不在老家,陈二妞的丈夫胡宁在陈家孙辈排行第三,故此,陈二妞在胡家就是胡三奶奶了。陈二妞站在陈二太太身后,也是一身大红衣裳十分喜庆,只是面容有些消瘦了。何家女眷与胡家女眷分别见过,胡二太太倒也平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