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睁开了眼睛,叔父把衣服给我甩了过来,让我穿上,我拖拖拉拉的走到院子里,看见外面的天色还是有些暗的,天际还有月影,便嘟囔道:“大,你尽是坑人,哪儿有日头?月亮还没落呢。” 叔父道:“哪儿恁些废话!快点站桩!夜儿里教你的,站到吃饭前,刚好俩小时,吃完饭再来站俩小时!” 我道:“夜里已经站过了,今天还站?” 叔父道:“夜里吃过饭了,今天还吃不吃?别废话,别说今天站了,明天也得站,不站够十年别想别的!” 我吃惊道:“要站十年?这干站着,有什么意思?” 叔父道:“有啥么意思?练招不练功,到头一场空,这就是功夫!你夜里见我一脚踏碎几块砖头,不是羡慕的很么?那就是站桩站出来的!不把腰、腿、脚练得像钢一样结实,你踢出去的腿就是转绵绵的,你也扛不起来东西,你也跳不了高,跑不了远!赶紧站去!” 听叔父说的全无转圜的余地,我也只好去站了。 叔父守在旁边,自顾自的练气。 我见叔父一直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我站的又累了,便悄悄的往地上去坐,但是屁股还没挨着地,就有一粒石子飞了过来,打的屁股生疼,我又连忙跳了起来。 叔父也不睁眼,嘴里喝道:“不许偷懒,站好了!” 我重新站好,却不服气的嘟囔道:“大,你闭着眼睛装睡,其实还留了一条缝在监视我!” 叔父道:“我不用睁眼睛也知道你的动作。” 我道:“诓人!” 叔父道:“不信的话,我转过身去,背对着你,你做动作,我来说。” 我道:“中!” 叔父真的背过身去,我把左手举了起来,叔父当即说道:“举了左手。” 我吃了一惊,又把头转了转,叔父跟着说道:“扭脑袋瓜了。” 我大惊道:“你到底怎么知道的?” 叔父道:“你现在没有练气,周身关窍和毛孔没有打开,人无法跟这自然天地融为一体,一举一动都会使得空气流动,而且程度会很激烈,所以即便是我不用眼睛看你,用六相全功中的’触机‘之功,就能体察的到。有朝一日,你的本事练到家了,我就不好体察了。这也是功夫。” 我欣羡道:“那我什么时候开始练气?” “凡事都得循序渐进,学会爬了才能学走路,先回跑了才能学跳。”叔父道:“六相全功的全功,那就是内外俱全,你现在站桩是外功,以后练气,是内功。先把外面的练好,皮肉筋骨都打磨的坚韧结实了,再练气,五脏六腑才能承受得住折腾!所以,我让你好好站桩,你就给我好好站!” 我道:“好!” 好不容易终于坚持下来,两个钟头艰难熬到,弘德也喊我来吃饭了,叔父才说:“走吧,吃饭去。” 洗了洗手和脸,坐到饭桌前,我端起碗来要喝汤,叔父看了一眼,问我娘道:“汤咋这么稀?” 娘道:“正艰难的时候,有口吃的就不错了,你还挑食稀稠?” 叔父说道:“不是说我的稀,是说道儿的稀。” 娘道:“大家都一样,你看你大哥的不也清亮亮的能照见人影?” 叔父道:“那为啥弘德的就比道儿的稠?” 娘道:“弘德小,正长身体。” 叔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