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汉礼模糊的应了一声,提着兔子走到涧水旁,伸出一根指头,指甲极长,顺着那兔子顶门划下,只听“嗤”的一声利响,陈汉礼两手分拽,当即把那兔子整块皮剥了下来,又顺手一抠,把内脏都挖了出来,随手丢到一旁,把肉在山涧中淘洗……那手法,又快又熟练又直接,也不知道先前干过多少次,我都看呆了。 忽有人叫嚷道:“看我抓到什么了!” 我扭头一看,吓了一跳,见陈汉雄捏着一条茶碗粗细,六尺来长的花斑蛇,高高举着,喜笑颜开的跑来。 他身后,陈汉杰提着两只野鸡,皱眉跟着,道:“你抓长虫干什么?恶心人!” “你懂个屁啊!”陈汉雄得意洋洋道:“这才是好东西,我可不给你吃。” 陈汉杰嫌弃道:“你给我我也不吃!” 我也觉得恶心,道:“八叔,你不会真的要吃这蛇吧?” 陈汉雄道:“怎么,你也想吃?” 我连忙摇头,道:“不,不!我是想跟你说,这东西可脏了……” 陈汉雄笑道:“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七哥,来开剥开剥!” 说着,陈汉雄便把那蛇朝陈汉礼丢了过去,那花斑蛇还活着,像是被陈汉雄抓的久了,积怨很深,猛然得脱,半空中张开大嘴,朝陈汉礼咬去。 陈汉礼急忙跳了起来,拔了烟枪在手,把那花斑蛇一挑,扔进了山涧中,骂道:“老八,我****八辈祖奶奶!” “哎哟!”陈汉雄惊叫一声,跑过来纵身一跃,跳进涧水中,勾手又去抓那条花斑蛇。 叔父对陈汉礼说道:“他八辈祖奶奶不是你八辈祖奶奶啊?说话二百五!” 陈汉杰“哈哈”大笑,道:“八哥是故意的,刚才他抓蛇的时候,我还跟他说,七哥最膈应长虫了,他就说过来让七哥开剥。” 陈汉礼怒气冲冲道:“老八就是个信球!”又骂陈汉杰:“谁让你跟他说的?!” 陈汉杰笑嘻嘻的,我见陈汉礼脸色惨白,也忍俊不禁。 那花斑蛇落了水,一摆身子,倒还会游动,陈汉雄追了三四丈远,才又抓住了,蹬水上岸,浑身**的,道:“就是开个玩笑嘛,你差点把我这宝贝给弄丢了,真是暴殄天物。” 陈汉礼骂道:“滚一边去!” 陈汉雄道:“让你剥,你还不会哩!这宝贝,可不是野兔子、笨鸡子能比的。” 我见那条比陈汉雄还长的蛇被陈汉雄捏在手里,软绵绵的一动不动,就像是根煮熟的面条,不禁大为好奇,道:“八叔,你是怎么治住这蛇的?” 叔父道:“他是个积年玩长虫的,从小都好捉了回去煮汤吃!” 陈汉雄右手两根指头捏着蛇,左手指着捏处,道:“瞧见这个地方了没有,这是它的要害,捏住了,保管不会动。俗话说,打蛇打七寸,也有说打蛇打三寸的,就是长虫的心脏部位。其实,要我说,三寸、七寸都是笼统的说法,没有定例,根据长虫的长短大小不一样,要害部位就不一样,总之,是在长虫的头之下,腹之上,瞅得清,击得准,那就制住啦!” 我“哦”了一声,我也讨厌蛇,看见了多半绕行,遇见蛇要咬我,便是一脚踩中脑袋,拧的稀烂,从来没有研究过“七寸”、“三寸”什么的。 忽然见陈汉雄把那花斑蛇朝我抛了过来,道:“夹准了!” 眼见那蛇张嘴吐芯的朝我而来,我觑看着,忙伸出两指来一夹,那蛇果然也垂落下来,不能动弹了。 陈汉雄赞道:“好,一下子就学会了,聪明!” 我觉得手指间软绵绵的,滑腻腻的,那蛇身上又花色斑斓,顿觉恶心难当,忙朝陈汉雄抛了回去,道:“还还给您!” 陈汉雄伸手接着,蹲在地上,把他那个一直挂在腰上的铁酒壶取了下来,单手拧开了盖子,然后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刀来,在蛇头下面一划,把伤口对准了酒壶嘴,挤出蛇血,都滴了进去。 我看的直皱眉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