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的,被我拽了以后,现在又换成了个白脸的脑袋。 我道:“你的脑袋倒是还真是能长,可惜假的多,真的少。” 陈根楼又换了一首诗来唱: “山上半夜弄傀儡,行动威仪去就全。 仔细思量无道理,里头毕竟有人牵……” 看着陈根楼扭来扭去,步伐古怪,唱腔滑稽,我不禁想起以前看过的傀儡戏,突然间也玩心大起,道:“今夜凭你有多少脑袋,我全给你拔掉,就不信你能无穷无尽!” 我仗步上前,手脚联动,那陈根楼躲不过几合,右肩膀上的红脸长髯脑袋也被我一把薅了去,抛在地上,也是个布袋傀儡。 陈根楼不及再变出傀儡脑袋来,我又伸手把他左肩膀上的白脸脑袋摘掉,只剩下中间的那个蓝靛脸的真脑袋。 我道:“陈根楼,你再变出脑袋来,我还给你拔了。” 陈根楼摇头道: “厉害,厉害呀。” “可惜,可惜了。” “只有三头,没有六臂。” 我笑道:“你要是能弄出三头六臂来,我也服你。” 话音刚落,陈根楼忽然发出一阵怪笑: “嘻嘻嘻!” “哈哈哈!” “嘿嘿嘿!” 我一愣,忍不住笑道:“你现在就一颗脑袋,不用发出三道声音了。” 话音未了,我便听见一阵弦音响动,十分高亢,紧接着又有数点鼓声,好似手摇拨浪鼓一样,两下里都合着节拍,正是傀儡戏演出的时候常有的调调,此刻听见,别有一番滋味。 但是也不见陈根楼拉弦,更不见他摇鼓,那弦音、鼓声却不绝于耳,我忍不住赞道:“陈根楼,就凭你这口技,也算得上是绝世无双,独步江湖了。” 陈根楼道:“算不得,算不得,且听我道来—— 寒山出此语,此语无人信。 蜜甜足人尝,黄孽苦难近。 顺情生喜悦,逆意多嗔恨。 但看木傀儡,弄了一场困。” 这首诗唱完,那简兰芬先自冷哼了一声,道:“真能说嘴,别的本事要是有嘴上功夫的一半,也不会输了!” 我也听得出来,陈根楼这诗里唱的有些意思,大约是说他们夫妻二人因为言语龃龉,生了嫌隙。 一时间,歌声罢,弦声、鼓声也都止住了,我喝了声:“好!” 我上前一跃,劈手去抓他那蓝靛脸,道:“把你的面具摘下,让我瞧瞧你的真容!” 只一把,便扯住,一拽之下,连我自己都呆住了,因为那蓝靛脸的脑袋也被我给拿下来了! 陈根楼只剩下一个没有脑袋的躯体! 老二叫道:“假的,仨脑袋都是假的!” 那没脑袋的陈根楼蹦蹦跳跳,兀自叫道:“我的头呢?我的头呢?没有头可不得了!乖乖不得了!我要变,我得变,变,变!嗯,变几个好呢?还是变三颗脑袋好,但是这次要有六臂!” 我看着他来回的蹦,又自言自语,正想笑,忽然听见陈根楼喝了一声:“我变!” 眨眼间,三颗脑袋一起出来,六根胳膊,也都枝枝杈杈的伸出来了,我都惊住了:说三头六臂,还真能变得出来! 奇的是,那三颗脑袋中,两边的高,中间的低,那六根胳膊里,两根胳膊长,四根胳膊短,且有两手是空着的,剩余的,有一只手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