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默不作声,俯身钻入藏经柜中,那老鼠“嗖”的蹿了出来,速度快的不可思议,从我脚下一掠而过,我几乎都没有反应过来,它已经跑出藏经楼不见了。 我正狐疑,只听藏经柜中“哗”的一声轻响,叔父骂道:“***腿!” 我也急忙赶了过去,只见藏经柜下的木板已经被叔父拉开,露出一个黑洞,通往地下。我不禁惊喜道:“大,您怎么知道有这么个机关?” 叔父道:“是你提醒我的。” “我?”我愣了一下。 “你说那只老鼠不大正常,我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叔父道:“无缘无故的,一只老鼠咋会跑到藏经柜里乱叫乱抓乱挠?那必定是这藏经柜里有古怪!我跑过来仔细一瞧,才发现这藏经柜的底板上有些小孔,有气从地下往外冒,我试着大力推了推,底板还真是活的!不用说了,那空海和尚一定就藏在地下!骨殖盒是假的!” “老鼠……”我脑子里忽然一个激灵,道:“大,你不觉得那只老鼠是故意在提醒我们么?” “嗯?”叔父道:“它提醒我们个啥?老鼠都好打洞,哪里有洞,它就往哪里钻。” 我:“可是它的眼睛特别亮!寻常老鼠的眼睛哪有这么亮?” 叔父道:“老鼠的眼睛都是贼亮贼亮的,你是不防罢了。” 我又说:“它一蹿就窜出去了,好快!寻常的老鼠哪有这么快?” “老鼠跑的就是快,狗都追不上。”叔父道:“你别胡思乱想了,这是误打误撞,咱们先下地道,去瞅瞅那个空海秃驴到底在下面干啥勾当呢。” “不对!”我一把拉住叔父道:“大,世上没有巧合的事情,你忘了那张纸条了?如果不是那张纸条上写着让咱们进藏经楼,咱们能进来么?” 叔父一愣,然后道:“你的意思是,那只老鼠也是有人故意放的?” “是明瑶!”我大声道:“一定是她!从朱仙镇跟着我们的人,也一定是她!从前在太湖,她就这么跟过我!” 我大声嚷嚷着,从藏经楼里跑了出去,四下里乱看,周围空荡荡的,并不见有人,我喊道:“明瑶!明瑶!我知道你在这里,你快出来!” 四周都荡着回声,叔父也跟了出来,张望了一番,道:“没人。” 我仍不死心,又喊了几声:“明瑶,你误会我了!你出来,我对你说清楚!” 却既不闻回应,又不见人影。 “好了。”叔父道:“我看你都魔怔了。再这样下去,非得个相思病不成。” 我固执道:“一定是明瑶!她最聪明,她能识破藏经楼里的机关,所以她才写纸条提醒我们,叫我们进去。她会御灵术,所以能指挥老鼠告诉我们藏经柜地下有暗道。她现在是还生着我的气,所以不出来见我。” 叔父不耐烦道:“你这话矛盾。” 我道:“哪儿矛盾了?” 叔父道:“我来问你,那妮子为啥会来开封?要是她还生你的气,她咋会来开封?要是她不生你的气,为啥又不出来见你?那纸条上的字迹像虫爬了爬似的,会是她写的?还有,我刚才也说了,如果那纸条是人砸给咱们的,本事得不在我之下,明瑶能有这本事?再一个,明瑶是怎么知道藏经楼里有机关暗道的?她一个不到二十岁的闺女,难不成以前还来过大相国寺?” 叔父这几个问题把我给问的张口结舌,无可回答。仔细想来,确实如此,如果是明瑶,那种种不合理之处如何解释?可如果不是明瑶,那又会是谁?难道真的是巧合? 想了片刻,我摇头道:“反正我感觉就是明瑶!” “算了,你爱咋想咋想。”叔父被我给搅的无奈,道:“现在,先跟我下暗道,回来再说你的明瑶中不中?” “嗯。”我最后一次朝四周张望,然后失落的跟着叔父再进藏经楼,掩上了门,钻入藏经柜中,沿着暗道向下。 出乎我的意料,那暗道并不狭窄,也没有很强的泥土腥味,只隐隐有股烛火香味,却是从远处过来的,若有若无。暗道四面的墙壁摸上去是干燥的,足见建造的年代久远,不是近来之工。 更奇怪的是,我和叔父走了一段距离之后,眼前忽然现出三个岔道来,分别通往三个不同的方向,我和叔父不禁愣住,这该往哪条岔道里去? 叔父在每个岔道口都张望了一番,说是里面无一例外,全是黑洞洞的,绵延极其深远。 我和叔父束手无策,叔父骂了几句:“还不防这些个秃驴恁的狡猾!还学别人搞狡兔三窟!挖地道的秃驴不是好秃驴!” “吱!” 脚下然后又传来一声尖叫,我和叔父急忙看时,只见一道灰影往最左侧的岔道里蹿了进去。叔父喜道:“这地道里也有老鼠,这就好了!咱们跟着老鼠就没错!” 我和叔父急忙奔左侧的岔道而去,眼见前面那只老鼠已经跑没了影子。叔父回顾我道:“瞅见了没?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