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大河贝,比八仙桌还大!”我道:“还有一群泥鳅,把北马庄的马新社给咬死了,吃的只剩一颗头了!” “啊?!”蒋明义惊得瞪大了眼珠子:“马新社?就是那个北马庄大队长家的老二?” “对!是他!”我道:“现在那群泥鳅正托着他的尸骨在水里来回游呢!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那大河贝被我和我爹用渔网弄上了岸,一动不动的装死。” “陈汉生也在?”蒋赫地瞪着眼道:“他那么大的本事,还喊我干啥?!” 蒋赫地依旧是满腔的怨气,我一时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爹,遇着灵物、怪物,谁能比您厉害?”明瑶换了身紧束衣服出来,身段愈发显的苗俏,头发也扎成了马尾,精神干练。她陪着笑,对蒋赫地说道:“陈大叔知道您是这方面的行家,所以才叫弘道哥来请您,咱们快走,除怪要紧,别叫人家以为咱不中!” “哼!少拿话挤兑我!”蒋赫地乜斜了我一眼,道:“那大河贝张嘴儿了没?” “没有。”我道:“严丝合缝的。” “就知道你们没本事弄开!”蒋赫地啐了一口:“现在想到我了?” 我心中暗道:“弄不开就弄不开,砸死算了,有什么稀罕?就是泥鳅群吓人,所以才来找你。”但是这话只能想想,不能说出来。 “明义!”蒋赫地满脸骄傲的冲蒋明义说道:“去,装一桶火油,匀一勺黑磷粉撒进去,提出来。” 蒋明义应了一声,赶紧去了。 蒋赫地又对明瑶说道:“去拿几只火折子,再把咱家的铁挠带着。” 明瑶“嗯”了一声,也立即去了。 蒋赫地站在台阶上,背负着手,鼻孔朝天,都不看我。 大黑狗像是知道了要大干一场似的,兴奋的在院子里上蹿下跳,蹦来蹦去。 蒋家兄妹的效率惊人,转瞬间就摆置好了器具物什,出来回报。蒋赫地大踏步走下台阶,像领导一样发号施令:“走!” 四人一条狗,出得院子,直奔河堤大桥案发之地。 夜空中当头一轮残月,越来越亮,照的大地清辉如洗。 明瑶在我旁边,我替她拿着铁挠,听着她的脚步声,嗅着她的香气,只觉周身三千六百毛孔无一处不是舒坦的,心情大好! “妹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兴致勃勃的说。 明瑶道:“什么?” 我正准备说,蒋赫地突然插过来一句话:“你娘跟你爹离婚了?” “不是。”我一阵尴尬难堪。 蒋明义吃吃的笑,蒋赫地嘿嘿的道:“那还有啥好消息?” “爹!”明瑶嗔道:“说的什么话?!弘道哥,你甭搭理他,你说你的——” 我道:“是阿罗和阿源来了。” “真的?!”明瑶大喜,几乎雀跃起来:“他们怎么来了?!” “他们也是刚到的,我还没来得及问呢。”我道:“他们帮了大忙,要不是他们,我和老爹也不一定能把那大河贝给弄上岸来……” “爹,大哥!”明瑶兴冲冲的道:“就是我之前跟你们说的太湖的那一家姐弟来了!” “嘁……” “是么……” 谈笑间,早到了大河贝出水之处。 那河贝还是一如之前,纹丝不动,水里头的泥鳅群也仍旧拖着马新社的尸骨在徘徊游动,白骨在月光下愈发显得森森可怕! 老爹跟蒋赫地打招呼,蒋赫地也不理会,自顾自的围着那大河贝转悠,时不时的用手敲打几下,偶尔又回头看看河里的死尸和泥鳅群……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