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里也开始流出粘稠的黄水儿来,里面还沾着些砂砾,我深感不安,老爹却说好了,叫弘德把药水给倒了,然后给我敷上家藏的疮药,又用绷带缠好。 我问老爹:“娘的事情怎么办?” 老爹说:“这不用你操心。” 听见这话,我也不好再问。 老爹让我躺**上休息,有事就叫弘德去做。 我躺在**上,完全没有睡意,弘德不知道弄了些什么书,被窝里打着手电筒乱翻,我更是睡不着了。 老爹似乎在院子里来回走动,脚步声不时传进屋内。不一会儿,又有一阵脚步声自院子大门外而来,像是有两个人进了院子,片刻后,脚步声止住,有一个温和的嗓音说道:“大哥。” 老爹道:“三弟来了。” “嗯!” 原来是我三叔到了。 与老爹的深沉严肃不同,与二叔父的刻薄狠戾也不同,三叔整日里都是一副温尔雅的样子,面皮白净,神态好似教书先生,行事说话都温声细语,十分让人感觉亲和。 但娘却常说:“汉昌兄弟在汉字辈里城府最深!” 城府深浅我是看不出来了,只知道他一向对我老爹敬重,对老爹的吩咐更是言听计从。 “大哥——”二叔父的声音也在外响了起来:“我和三弟商量了商量,约摸着还是去一趟河北好。” 老爹:“嗯?” 二叔父道:“我和老三一块去,是我冲撞了嫂子,所以我去给她赔不是。老三的心思活络,嘴磨头又厉害,让他去给曾家的人打口舌官司。” 老爹叹了一口气:“明明是一家人,偏偏要闹得这么生分!” 三叔道:“大嫂和咱们是一家人,大嫂的娘家人跟咱们可不一家。大嫂不回去还好些,回去了,曾家总要看咱们的态度。” “嗯,去。”老爹说:“你们捎句话给你们嫂子,就说弘道差点淹死在河里,是明瑶救了他。” “啥!?”二叔父急道:“那弘道现在在哪儿?!” “他没事了。”老爹说:“在睡觉。” 二叔父嘟囔道:“这孩子,还是不让人省心!明瑶那妮子,又欠她一份情!” 三叔道:“我听二哥说,弘道比以前长进了许多,他水性又好,怎么会差点淹死在河里?是河里又生了什么古怪?” “你料的不错,是有大古怪了。”老爹说:“我正准备这几天去好好查查。” “大哥要当心!”二叔父道:“依着我说,你也不能啥事儿都只叫你自己沾手,让老四、老五、老六、老七他们多帮衬帮衬!一个个天天闲的叫唤,真把自己当庄稼把式了!” (老爹和二叔父、三叔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和四叔陈汉澍、五叔陈汉名、六叔陈汉琰、七叔陈汉礼都是族兄弟) 老爹叹道:“世道简单,谁敢张扬?他们都安分些是韬晦之谋,理应如此。你们两个路上也多加小心,家中事情不必记挂。速去速回!” “知道了大哥。”二叔父和三叔告辞而去。 老爹似乎又在院子里站了许久,只无声息,外面越来越静。 弘德早睡着了,鼾声从被窝里一阵阵响起,困意渐渐袭上来,我不觉也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老爹要进城上班,嘱咐我至少躺一天才能动,晚上他要回来。家里做饭伺候我的任务自然要交给弘德。 我闲在**上无聊,就把六相全功来练,伤在皮肉,并不影响调息运气。一天下来,神清气爽,头疼已经不再有了,高烧应该也是退了,脚踝上伤口的痛楚也变得轻微几不可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