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一愣,连忙道:“道儿,去放了他。” 我这也才缓了过来,怎么忘了这主儿还是个医脉高手呢。 我急忙跑过去,找到了薛笙白的影子和那长在影子上的黑色藤蔓。我本想用血,但是舌头和手指头到现在还生疼,实在不舍得再给自己放血,便伸手去拽那藤蔓,结果刚一拽,薛笙白就惨叫了起来:“哎呀!你干什么呢!?” 我吓得赶紧松手,道:“怎么了?” “你在干什么?”薛笙白大声道:“拿什么东西在我身上心窝子上戳呢?” “戳你心窝子?”我道:“没有,可能是方法不对。我再试试。” 薛笙白道:“你可别乱来啊!” 叔父说:“道儿,法子不灵了?” 我道:“不是,他是用花草蛊钉住了咱们的影子,让咱们不能动弹。得用血才能解除这花草蛊。” “那好说!”叔父揪着那老和尚走了过来,到黑色藤蔓跟前,抓起那老和尚的手腕子一翻,道:“老秃驴,不解蛊是,我们可隔着劲儿的怼你!” 那老和尚脸色微微变了:“你要做什么?!” 叔父道:“放你的血!” “你不敢!”那老和尚脸色变化更甚,道:“用老衲的血,你会后悔!” “后悔?”叔父打个“哈哈”,道:“我后悔啥?你看我敢不敢!” 那老和尚道:“老衲的血会让那虫蛊立时发作!他们四个马上就会死!” 叔父本来已经伸出手来,准备用指甲划开那老和尚的手腕子放血,听见这话,不禁一怔,回头朝我看来,我心中也是惶遽,说道:“要不算了,还用我的血。” 这种时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这老和尚说的话是真的,放了他的血,再刺激了虫蛊发作,肯定是立时就要了江道复、范瞻冰等四人的命。 叔父使劲在那老和尚的膀子上一抓,那老和尚疼的眼角抽搐,仍旧不做声。 叔父恼怒道:“这也不敢,那也不敢,人不敢杀,不敢放,救不活,死不了!真是活活气死老子!” “琪兄!”袁重山突然说道:“这和尚的面色有诈!” “嗯?”叔父道:“你啥意思?!” 袁重山斜身躺着,道:“我相看这和尚许久,他道行颇深,面容面相神色变化极微,轻易难以发现异样。好在我被困在此地不能动弹,无趣之中,便反复揣摩,终于发觉这和尚使诈时有所异动。” 叔父喜道:“啥动作?” 袁重山道:“眼仁稍竖!” 叔父道:“你确定?” 袁重山道:“确定无疑!” 叔父道:“刚才他说哪句话的时候是在使诈?” 袁重山道:“老衲的血会让那虫蛊立时发作。” “好。”叔父嘿然道:“我现在就放他的血试试!老袁,要是你看错了,害了那四个孩子,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袁重山一怔,道:“我确定没错,可你,你还是慎重些——” “嗤!”袁重山话音未落,叔父便伸出手指一拉,指甲划过那老和尚的手腕,鲜血顿时渗了出来。 袁重山只好把没说完的话给咽了回去,瞪大了眼睛看着。 叔父拉着那老和尚的手腕,凑向那黑色藤蔓,道:“滴在这东西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