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叔父终于瞧清楚了那暗器的模样。 叔父的话音未落,亮光又已扫近,叔父突然扬手,手中的念珠迎着那光而去,快若流星,正是“一线穿”的暗器手法! “啊!” 朱大年惨叫一声,紧接着又是“啪”的脆响,手电筒也碎了。 叔父趁势揉身而上,夜色昏沉中,我恍惚瞧见叔父一个起落,便到了那和尚跟前,手脚并用,快得不辨敌我。 刹那间,只听得“砰砰”数声,间杂着“呼呼”风声,继而是一声“哎唷”——却是那和尚喊出来的。 我缓步上前,还未走近,便瞧见一道黑影平飞而出,身形依稀是那和尚,紧接着,叔父的身影也闪了过来,而且后发先至——那和尚还没有落地,便被叔父追上,但见脚起脚落,那和尚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叔父兀自不解恨,骂骂咧咧的上前又踹了一脚,只听“咔嚓”脆响,那和尚闷哼一声,晕死过去,也不知道是胳膊断了还是腿断了。 我擦了擦脸上的汗,进屋去把朱大年给提了出来——凑近了,依稀瞧见他胸口血迹斑斑。 三颗枣大的念珠恰好嵌在朱大年胸前,卡在两根肋骨之间——显见是叔父手下留了情,要不然早已经要了他的命。 饶是如此,朱大年也面色惨白、满头大汗,哼哼唧唧的站不起来。 我把他丢在地上,又进去屋里,摸到了电灯开关,按了一下,电灯却不亮,想来是朱大年把闸门给关了,或是停了电……猛听见朱大年惨叫一声,随即戛然而止,也不知道叔父在怎么整治他,倒吓了我一跳。 好在桌子上就有火柴和蜡烛,被我摸到,当即点亮。 出来时,叔父正在抡巴掌打朱大年,打一巴掌骂一句:“鳖孙,拿灯照啊!” 朱大年的左侧脸颊鲜血淋漓,地上丢着一团肉,是耳朵! 他的另一只耳朵也给叔父撕掉了,刚才惨叫想必就是因此! 我心中不由得暗暗发毛,叔父还真是狠哩,“相脉阎罗”的外号真不是白给的。 朱大年脸肿的多么高,吭吭哧哧的进气少,出气多,只一个劲儿的说:“不敢了,不敢了……” 我端着蜡烛走过去,道:“大,先找找有没有佛像。” 叔父这才停手,喝问道:“佛像在哪儿!?” “在堂屋里……”朱大年声若游丝。 “道儿,你提着他进去找,我看着那个秃驴。要是找不到佛像的话,就把他鼻子割了,舌头剁了!”叔父恶狠狠道:“把他整个脑袋弄成球!” 我先是一愣,随即恍然——耳朵没了,如果再刮掉鼻子,这脑袋也确实像球。 我又是不忍,又是好笑,提着朱大年进了里屋。 刚进去屋子,我就觉得阴冷,身上不由打了个哆嗦。 烛光照处,只见堂屋中央有个青石板,却是可怪。靠墙处有方长案,拐角处是椅子、桌子,佛像什么的,一概没有。 我心中陡升疑惑,问朱大年道:“佛像呢!?” 朱大年弱声道:“在那青石板下面,下面是个地窖……” “地窖?”我半信半疑道:“你抬起来我看看。” 朱大年可怜巴巴道:“小兄弟,我快死了,抬不动啊……” 我只好一手拿蜡烛,一手去抬那青石板。刚把石板掀开,便觉下面一股冷气直冲面门,刹那间浑身打颤,正要往下瞧看,突觉身后风起,听那朱大年喝道:“下去你!” 我不及回头,急转身,斜滑一步,身后朱大年却“啊”的一声,突然失足跌入了那地窖中,只听得“噗通”一声响,竟似有水声传出来,我急忙拿着蜡烛往下照去,顷刻间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