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这么说。” “但你就是这个意思!这么一目了然的事, 你说调查?调查什么?” 蒋竞年看她:“你就这么百分百认定是她的原因?” 许墐冷笑:“不然呢,策划书是她发出去的!” 蒋竞年沉默下来, 许墐稳了稳自己的情绪,试着用温和的方式和蒋竞年沟通:“我知道沈蕴是你的助理, 又是你的高中学妹, 你护她也是情理之中。但是竞年, 这件事明摆着就是因为沈蕴的失误导致的,还有什么可调查?” “许墐,你第一天认识我吗?” 在工作上,他从来不是感情用事的人,若非如此, 今天云神科技公司也做不到如此高度。 他认识的沈蕴,从来都是一个咋咋呼呼的人, 高中时代尤甚。后来重逢,性子虽然改了不少,马虎之事仍然偶有发生。 可是,在重要的工作上,沈蕴是十分谨慎细致的。尤其对于爱家集团的这份策划书, 旁人不知道沈蕴花了多少心思,蒋竞年知道。 好几个晚上,他下班的时候,看到沈蕴埋头窝在工位上整理历年资料、核实各项数据。 在这件事上,他相信沈蕴不会犯这么幼稚的错误。 许墐胸口憋了一口气,提不上来、落不下来。半晌,深深吸了口气:“好,你查。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倘若最终结果是沈蕴的原因,那么……” “我负责。”蒋竞年打断她。 办公室的空气一瞬间凝固,许墐难以置信地看蒋竞年,仿佛眼前站着的人,不是那个并肩作战了许多年的好友,更像一个从未交涉过的陌生人。 连陈望都吃惊地看蒋竞年。 蒋竞年面不改色:“公司亏损的钱,我会想办法填上。” “蒋竞年!”许墐猛然站起,“沈蕴是你什么人,值得你为她斥巨资?” “她是我的助理,她的工作出问题,我该负责,欠公司的钱我会还上。” 许墐精致的脸上,脸色转了几转,下一刻却忽然哂笑起来:“蒋竞年,想不到你还有圣父潜质啊。” 闻言,蒋竞年颦眉,望向许墐。 就在这个剑拔弩张的时刻,陈望站出来打圆场:“你们这是干什么,要不要先打一架呀?这事不是还没查吗,等查出结果我们再商量怎么处置,好吧?” “再说了,爱家那边也不是没有转圜余地。现在首要解决之事是先跟爱家沟通,再的的责任。” 陈望用拳头锤了下蒋竞年的肩膀。 “这个项目本来就是你谈下来的,说什么欠钱不欠钱。” 蒋竞年沉默着,没说话。陈望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天大地大,都比不上胃大,哥请你们去吃大餐。” “我没什么胃口,你们去吧。” 陈望了解蒋竞年脾气,不再多劝,转头拉着情绪已经平静下来的许墐往外走,“他没口福,我们去。” 随着关门声,办公室恢复安静。 蒋竞年盯着那份报告看了好一会儿,起身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内的员工都去吃午饭了,总经办的工位上,沈蕴直勾勾地盯着电脑上的资料发愣。她怎么都想不通,这好端端的八百万怎么会变成八十万。 难道真的是自己疏忽了吗? 如果真是这样,她该怎么办? 按照合同条款,由于员工的工作失职导致公司产生严重损失的情况下,辞退算是最轻的处罚。 蒋竞年又该如何?前脚才说相信她,后脚她就要打蒋竞年的脸吗? 或者,她去求爱家集团,努力去弥补…… 烦躁的揉了下头,沈蕴长长叹了口气。 且不说她有没有资格和能力去弥补,就算有,爱家集团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失误不过是他们压价的借口罢了。 “咚”一声,沈蕴将头撞到桌上,有一种无哭无泪的疲惫感。 “真没用。”她喃喃自语。 这时候,有人轻叩了下桌子。 沈蕴抬头,只见蒋竞年站在她工位旁,对她说道:“拿上你的电脑,来我办公室。” - 云神公司门口的电梯间,许墐仰着头,眼神盯着电梯上不断变化的数字。 陈望双手揣兜,瞄了她好一会儿,才开口:“今天怎么回事?” 他和许墐算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玩到大,两人一路从幼儿园、到小学、初中、高中,甚至连大学,都考进同一所。认识两家的亲朋好友总会调侃陈父和许父,看来你们马上就要结成亲家了。 但是陈望知道,许墐不喜欢他。 许墐比他大两岁,性格却是比他沉稳许多。在陈望眼里,许墐知性、稳重、温和,像仙女一样的存在。 可今天,仙女偏离了人设,言语尖锐、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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