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还是能勉强镇定？” “真的就是完全懵了的状态。而且当时事情还在持续，我也没有时间思考这是怎么回事，只能跟随着本能去反抗。” “他就是拿着啤酒瓶抵着你的脖子，然后呢，有进一步的行为或者对你的伤害吗？” “有。现在有些细节，我记得并不是很清楚。别说现在，就算是当时可能都不清楚自己身上有多少伤口。就记得比较重的伤势是后背和胸口，这两个地方分别被插了一刀。身上还有很多小口子，血流了很多。” “他是拿那个啤酒瓶刺你胸口和后背吗？” “不是。是拿刀子。” “你刚刚不是说，他拿着砸碎的啤酒瓶抵在你胸口吗？” “刚开始是。因为我被他摁在了地上，他想制服我吧，就是不让我动，所以拿那个啤酒瓶抵着我。那我当时就很害怕嘛，所以开始挣扎，也试着将他推开。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挣扎开的，好像是我抢走了他的啤酒瓶，然后砸了他一下，才有了个机会躲开。我想爬走，他就突然往我后背插下去。那时候还不知道是用的什么东西，是那个人插进去又把利器拔了出来，我转过身的时候，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把小刀。他继续要插下来的时候，我抓住了他的双手想躲避那把刀子，导致身上其他地方被划破了。” 何老点了点头，特别理智，继续问：“那你躲开了吗？” “对方是男的，我力气没他大，没完全躲开，胸口还是被插了一刀，不过因为我双手抓着他的手腕，插入的伤口没那么深。而且，他还喝了酒，就有点颠三倒四的，走路也没那么稳，对不准目标。我也很庆幸这点，估计是老天在帮我，我就趁着那个空档，抓住了地上的破碎啤酒瓶，好像我也有了跟他抗衡的武器。” “你拿到武器的时候，是想伤害对方，还是说想保护自己？” “我没想过要伤害对方，因为在我认为，对方是比我强大的，我应该首先是自保。当时他的手里还拿着小刀，那我什么都没有，会觉得非常可怕。所以，我就胡乱抓，反正不管我抓到什么，只要我手里有一样比较坚硬的东西，我就能当做防卫的武器了。” “就是当下的情况，你太过害怕，没有思考太多，只想着能找到什么东西，与对方抗衡，从而保护自己的生命？” “对。那时候什么都不重要，也没时间多想，就觉得我的生命受到了严重的威胁，我得做点什么。因为如果我不做点什么，可能我就会死了。面对‘死亡’威胁的时候，我没有办法，我只能这样。” “所以，网上所提到的，你刺瞎了侵害者的双眼，也是在这个时刻发生的事情吗？” “其实刺瞎没，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但是我确实在反抗的时候也对那人造成了一定的伤害。我刚刚说到，他手里拿着小刀，然后我抓到了啤酒瓶，这时候我可能稍微站在了能与之抗衡的天平上了。但还有点，就是当年我才十七岁，怎么说呢，是还属于懵懵懂懂的年纪吧。我也不会很镇定地想，我拿到了武器了，我能跟他干一架了。我没有那种想法。” “十七岁的年纪遇到的最强的‘敌人’或许就是那些永远赶不上他们成绩的同学，没有接触过社会什么人，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是吗？” “对，真的想都没想过。后来，我还一直觉得，我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事情啊？多少跟年龄也有关系吧。所以我那时候拿到那个破的啤酒瓶的时候，其实心底还是很害怕，眼睛都是闭着的，有点自欺欺人吧，觉得看不见，他就不会过来伤害我了。” “你是说，你拿着那个能跟他抗衡的‘武器’的时候，你还是闭着眼睛的？” “对，因为太害怕。你想，拿着那种能伤害别人的东西，而且跟前站着一个人拿着把刀子想砍你，能不害怕吗？我真的非常害怕。闭着双眼，手里拿着啤酒瓶酒胡乱挥舞。” “你压根就没有看着那个人，或者说在挥舞的时候，没有选定某个目标，比如说他的头、他的脸，或者他的胸口，去挥出自己的‘武器’，是这个意思？” “是的。就完全没看啊，我也怕我打到他，就想这么跟疯了一样挥舞，他是不是会被吓跑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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