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穿锦衣华服, 而是让绿柳找了一件半旧不新的棉布衣衫, 将头发挽在脑后,学那些贫苦人家的妇人。 “王妃,外面冷,您不必要呆太久。”虞伯跟在她身后道。 “放心吧!我冷了便回来。”徐笙披着厚重的狐裘, 跨出大门口,看着外面聚集了一大堆普通的百信, 扬起一抹笑意,带着婢女走到放米的案桌前。 “草民拜见王妃。”她一走过来, 那些被她容貌惊在原地的百姓才反应过来,纷纷准备跪下行礼。 徐笙眼疾手快托住面前一位看起来已经年过五旬的老者,抿唇笑道:“诸位请起, 不必多礼。” “谢……王妃。”她面前那位老者,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有些局促, 呵呵笑起来。 徐笙放柔自己的声音,一点也没有摆出王妃的架子,她扶着那位老者走到放米的地方,一面问那老者今年地里收成如何,家里还有那些人,都过得顺遂不。那老者起初还有些局促,后来见徐笙如此平易近人,便放开了,与细细说起来。 徐笙听得认真,等老者说完了,见老者家中并无困难之处才说:“老伯家中喜乐安康,一切顺遂便好,若是有难处,来王府寻我,我能帮的便尽量帮你们。” “王妃真是心善,好好好!”老者神色激动,连说了三个好字,又补充到:“咱能有您这样一位王妃,真是我们百姓之福,也是王爷之福!” 徐笙笑着接下他的夸赞,然后让老者将口袋撑开,装了小半口袋的米,然后让他路上小心。 那老者走了老远,她都能听到他向旁人夸赞自己的声音。 一下午的时间,她都在那里施米,亲切的与人闲聊,一点也没有高高在上的感觉。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虞伯和绿柳已经催了好几次了,那些百姓也自发地请徐笙赶快回去,他们道今年没有领到王妃施的米,明年也可以,万不能让王妃受冻,如此百般请求之下,徐笙才歉疚地朝后面的百姓笑笑,告辞离去。 整整一下午,她都没有一丝不耐烦的地方,与百姓说话也带着平和与包容,偶尔遇到家里有困难的百姓,就让到绿柳那里去登记下,说会帮忙解决的。 如此一来,那些百姓们便越发地爱戴徐笙了。 不过三日,信都城内都在说徐笙仁慈,其中赞誉之词不绝于耳。 徐笙倒是没有想到自己的那番行为会带来这么大的影响,于她而言,既然要施泽于百姓,那便要认真对待,而不是做面子工程,意思意思便草草了事,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平常之举,会让她迎来那么大的赞誉。 就连平日里看她不太顺眼的百里明,听到徐笙的作为之后,也对她的感官好了许多。而葛老在听说此事之后,曾感叹而言:“水有源,故其流不穷;木有根,故其生不穷。” “王妃仁善,堪为贤妻!” 这些话后来流传在读书人之间,甚至徐笙也略有所耳闻。 施米过后,城外的清源观举行道会,徐笙自从来了信都之后,也没怎么出去过。她听虞伯说清源观的道会每年都很热闹,相当于一场盛会,百姓们都会去清源观的铁枪树下许愿,便来了兴趣,也想去看看那棵传说中已有千年的古树。 据闻铁枪树这种树,百年也长不了多粗,而清源观观内这棵树,足足需要数人才能喝抱住,可见其年龄古久。 道会这日一大早,她便去了清源观。虞伯早早和清源观道长打过招呼,故而一去便被有小道童接待他们,将她领到后院一处厢房。 “王妃现在这里休息,道会要到午时才开始。”小道童扎着道髻,小小年纪却肃着一张脸,看起来十分老成。 “小道长,我对观里的铁枪树慕名许久,想要一观,不知小道长可否带路?”徐笙叫住他。 小道童行了一礼道:“王妃请随我来。” “好。”徐笙也对他作揖到。 小道童便忽然涨红了脸蛋。 这道观里的铁枪树并非只有一棵,而是一片。除了那棵极为粗壮壮观的大树,它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