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烂仔即刻松开彭震霖冲上去,却被肌肉男一脚踹翻。 叶芝森瞧着不良仔快要窒息的脸色,太阳晒得他闲闲说道,“放开啦,不至于弄死个废料,还得上警/署喝茶。” 肌肉男听从地松开,将人丢出去,“滚!” 地上的烂仔爬起扶住他,两人一边回头放着狠话,一边结伴跑走,就像tv里的播烂剧情。 树影下的彭震霖靠住铁丝网,看着叶芝森取下烟向自己走来,先扶正了他的眼镜,又按住他肩膀说,“衰仔,有钱交保护费,不报班学拳击?” 天父好忙的,未必听到你祷告,还是自己救救自己吧。 说完,他笑了笑,同一旁的肌肉男上车走了。 可能叶芝森都想不到自己的一句话,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彭震霖后来真没去读大学,跟了一个大佬混社团,简直打开天性,又狠又好运,大佬引荐他给周陈驹,从此就做周老的副手。 彭震霖上一次见到他,是两年前,周老手痒要打牌,凑不够人头,叫陈宗月到家里吃饭,顺便陪他打打牌。 当晚,彭震霖上了牌桌,左右边一个是周老、一个周老的小太太,对面的叶芝森,彼时已是笑面老虎的陈先生,四人坐在厅中摸牌。 周老搓了几下麻将牌,想起对陈宗月介绍道,“这个是震霖,帮我做事的,年轻人脑子动得就是快,有他在啊,我省了不少心,也真是不服老不行了。” 陈宗月眼也不抬,盯着桌上的牌微笑道,“每次您装可怜说自己老了,接着可就要胡牌了。” 周老大笑着把牌一推,“被你识破了,大四喜!” 几辆轿车堵在氹仔桥上,一起晒着日光浴,彭震霖为首的一方人进退维谷。 陈宗月到底在澳门顶着多个好头衔,不免要为交通治/安考虑一下,随即对彭震霖说道,“给你两条路选,回去告诉周老,明早我去拜访他,或者我现叫人把你们扔进海里。” 彭震霖只顿一刻,仍举着双手往后退了几步,再退向不远处的轿车旁,垂下手臂绕到车门后,坐进去,这一边的人马也没放下枪,直到确定他们不再有威胁性的举动。 黄鹦望着那两辆深灰的轿车调头驶离,才醒来就遭遇这一出,有点愣愣的出神。 陈宗月转身回到驾驶座,瞧了一眼她犯懵的表情,没有说什么,驱车行进。 “周老是……”黄鹦头脑细胞仿佛复苏,努力回想着钱丞说过的,“李佳莞的爷爷……还是外公?” “都得。”陈宗月说的粤语,又换普通话解释道,“佳莞父亲入赘的周家。” 黄鹦急急地提醒他,“李!” 陈宗月不明白,“嗯?” 她把眉毛一皱,严格的‘规定’道,“是李佳莞,不是佳莞。” 叫人名字省略掉姓氏,还真是格外亲切,她惦记这件事好久,终于有机会‘纠正’他了。 黄鹦吸了气侧身瞪着他,“笑什么,你记住没!” 陈宗月老老实实应允,“记住了,陈太。” 她马上一愣,就开始掩着嘴巴笑,刚刚发生什么也与她无关,不在意,没心没肺的。 陈宗月渐渐收了笑意,斟酌片刻,出声道,“明日带你去周家,所以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黄鹦歪下脑袋,困惑的眼睛望住他。 而他望着前路,说,“……你是周老的孙女。” 二十年前,周陈驹的女儿与李月私奔,藏身在尖沙咀附近的大厦内。这一栋大厦多数是做‘按摩’生意的店,情/色/广告占据入口和楼梯,还有几间非/法旅馆,住着都是偷/渡客。 等周老派来的人找到他们,他的女儿周秀珍已经大着肚子要生了。这么巧,同一层楼的旅馆里有一个孕妇也要临盆,她的丈夫是偷/渡过来赌博的,而她挺着肚子过来抓人。 这一对滋生麻烦的夫妻,就是黄浩天和邓娟。 周秀珍半晕不晕的躺在床上,没办法抬人下楼,怕出点什么意外,只好带医生进破旧的大厦。连生产的时候,周秀珍也不忘记嘱咐着,隔壁屋那名孕妇是她的好友,一定要帮她接生。 两个产妇一生生到深夜,仿佛是一年到头,大厦最热闹的一天,中午还有‘按摩’小姐一旁出谋划策,晚上又各忙各的生计。 黄浩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