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世庭狠狠地瞪着他,下巴往身旁一撇,“陈生啊!” 马仔站直点下头,“陈生!” 陈宗月不以为意地往前走。 何世庭也跟上他,当新鲜事讲着,“今晚有个女仔,嬴出一间油尖旺公寓,现在要同田赌王玩百/家乐。” 他们来到二楼的围廊,陈宗月侧着身凭栏往下望。 十四个座全满,无人押和与对子,虽说赌局拼运气,但有‘赌王’田先生做庄,没几注押闲家,顺便围了一圈旁观人等。 做闲家的年轻女人,习惯性的托着腮,羊脂白玉的镯子滑到小臂上,不比她的眼睛晶莹。 多有意思,纵然融入外国文化,海市依旧过于古雅,她扎在里头,倒好似与众不同的洋气,场景一换,到处飘着洋文和老外,她又变成青石板铺就的深巷子,夜半三更的殷红灯笼,格格不入,反而引人注目,别具一格。 为了刺激眼球,赌场有一批身材凹凸的‘鬼女’侍应,何世庭招招手叫来个女郎,让她给陈先生递雪茄,却被他无情挡开。 “给我给我……”何世庭取走她手中雪茄。 陈宗月视线始终固定在楼下,“我走时田宝荣还是个‘食饼仔’,两年不到,摇身变新赌王?” “近几年很少人卖地,竞投者又那么多,一块饼怎么分?不过他都算够胆……走/私呀!”何世庭吸了口烟,说着,“目前呢,在香港开电影公司,专拍三/级片。” 钱能使鬼推磨,田宝荣发达以后,运势跟着旺,还有意入股丽华,确实是近来风头最劲的‘赌王’。 荷官一次抹开八张牌,对子不能再下注。 田宝荣嘴里咬着雪茄,先摸走一张,手一翻,梅花八。 黄鹦倾身向桌面,摸来一张,翻开,黑桃四。 楼上,何世庭笑道,“个女仔够靓,不知彩数够不够靓到最后?”他打个响指,对走近的保关说,“帮我提五十万,七号桌,买庄。” 保关点头马上要走,又听见,“一百万……” 出声的是陈先生,终于将视线从赌桌上移走,转向保关,“闲家。” 何世庭醒悟到什么缓缓点着脑袋,指了指楼下的女人,又指回陈先生,“有意思哦?” 陈宗月笑了笑,承认道,“有。” 黄鹦无聊地颠玩着手里这张牌,好不容易熬到下注的时间终止,上来一个保关拎着小黑箱,未开箱摞码,先说道,“何生,五十万,庄。”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搜寻这位何先生的踪迹。 何世庭随即往楼下喊着,“我给大家助兴,玩得开心!” 黄鹦眼里只有他身边的那个男人,远远相望,仿佛见他一笑,倾家荡产也无关紧要。 紧接着,又过来一个拎箱的保关,掷地有声地唤回她的注意力,“陈生,一百万,闲。” 有人认出他,陈先生,陈先生,三个字不需要冗词赘句,已够回味。 众议汹汹之中,保关已经打开箱子往桌上摞码。 田宝荣摆得架势十足,朝他们举了下酒杯示意,摸走一张牌,捏起一角瞥见数字,便笑了出来,都不等闲家,势在必嬴地甩在桌上,桃心jake。 黄鹦伸出胳膊摸过一张牌,周围拍掌喊着,“爆!爆!爆——” 这时,有个男人拔声说道,“喂,有无搞错啊,十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仔?” 又有个男人操着大陆口音,“你出什么头,自己不是也押庄的!” 更有等不耐烦的,“咁多嘢,快点开啦!” 黄鹦也觉得胜利无望,吊够别人胃口,懒得偷偷瞄一眼,直接翻开—— 方块五! 也许荷官有职业素养,或见过大世面,表情毫无波动,“庄家八点,闲家九点,闲胜。” 举座哗然,还以为是《赌神》第四部 开机,连黄鹦自己都惊到捂住嘴,然后抓起一把桌上的筹码,往天上撒,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