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九看着眼前昏迷的范宣,神情复杂,一双鹰眼闪烁不定,像在盘算什么。 晚词被一股辛辣的味道激醒,对面的黑衣人收回手中的小瓶,咧嘴一笑,道:“范主事,你醒了。” 这是一间十分简陋的茅棚,桌上有一盏油灯,晚词手脚都被绑住,坐在一张木床上,邓九坐在床边的矮凳上。 晚词低头看了看自身,见衣衫完好,微微松了口气。她猜这伙人是冲着章衡来的,比起绑架,她更怕被发现是女子。 邓九不放过她脸上的每一丝神情,眼睛里透着机敏,晚词与他四目相对,紧张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绑架我?无病,我的小厮怎么样了?” 邓九道:“刑部大牢里的卫七是我们的人,听说范主事是章侍郎的得意门生,不知他肯不肯拿卫七换你的命?” 晚词默然片刻,叹了口气,道:“兄台,你这算盘可打错了,章侍郎向来不讲情面,别说我是他的门生,就是手足,他也未必肯。我看你还是放了我,我帮你们里应外合,救出卫七,方为上策。” 邓九笑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信你这鬼话。” 晚词语气诚恳道:“兄台你武功高强,杀我易如反掌,我怎么敢骗你?你是真不知道章侍郎的为人,他六亲不认,铁石心肠,大义灭亲的事都做得出来,怎么会为了一个门生,放走曹经略一案的要犯?况且我家道贫寒,根本无足轻重。” 邓九摸了摸下巴,眼中精光一闪,道:“倘若范主事不止是他的门生,还是他的女人,这事恐怕就要另当别论了。” 第一百零一章 步香尘 这话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晚词的心脏,她屏息看着邓九,揣度他说的女人是真女人,还是误会章衡有断袖之癖。她当然希望是后者,遂尴尬地笑道:“兄台,我分明是个男人,你怎么说我是女人?”邓九道:“别装了,我对这种事清楚得很,适才背你来的路上我便知道你是女人。你若不承认,我只好扒下你的裤子来瞧一瞧了。”晚词吓得一个激灵,身子往后蜷缩,小而尖的脸发白,一双满是惊慌的杏眼,是最容易激起男人侵犯欲的模样。 这话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晚词的心脏,她屏息看着邓九,揣度他说的女人是真女人,还是误会章衡有断袖之癖。 她当然希望是后者,遂尴尬地笑道:“兄台,我分明是个男人,你怎么说我是女人?” 邓九道:“别装了,我对这种事清楚得很,适才背你来的路上我便知道你是女人。你若不承认,我只好扒下你的裤子来瞧一瞧了。” 晚词吓得一个激灵,身子往后蜷缩,小而尖的脸发白,一双满是惊慌的杏眼,是最容易激起男人侵犯欲的模样。 邓九目光灼热起来,啧啧道:“把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扮成男人,放在自己身边,这章侍郎花样真多。可惜我们三当家管的严,不然我非要尝尝这侍郎的女人是什么滋味。”说罢,满脸遗憾地收回目光,站起身走了出去。 晚词浑似在冰水里过了一遭,半晌才定下神,心想他说的三当家莫不就是宁月仙?若真是她,刺杀曹经略的便是飞鹏帮的人,难道他们与朝中大臣有勾结? 她原本怀疑宁月仙便是十一娘,还担心宁月仙落网,自己该怎么救她?如今看来却不是了。也好,省得以后为难。 外面风声呼呼,不断从壁板缝隙漏进来,吹得人遍体生寒。除了风声,隐隐还有钟声,附近想必有寺庙。钟声响了三下,三更天了。章衡那强人,收到这帮刺客的威胁,一定气疯了。晚词闻着身上的寄灵香,忽然想到若有细犬,便能寻着香气找到这里,但不知章衡能否想到。 章衡拔下飞镖,捏着那张字条,恨不能将这帮刺客碎尸万段。 刘密正和他商量对策,脑中灵光一现,道:“我这里还有一点寄灵香,找几条细犬,顺着香气便能找到她。” 章衡闻言大喜,道:“我怎么没想到!” 府里便养着四条细犬,他和刘密带着两名随从,跟着细犬寻了过去。 冰轮高悬,照得街面如素练,章衡转头吩咐两名随从,道:“救出范主事,其他人格杀勿论。” “三当家,您来了。”门外有人毕恭毕敬道。 晚词心又悬了起来,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一张颜色鲜红,式样古怪的面具率先映入眼帘,吓了晚词一跳。油灯的火苗在冷风中打颤,晃动的光影使这张面具看起来更添诡异。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