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正好明日休沐,那我便让霍阅明日下午来我家。大人……要来么?” 章衡道:“自然要去的。说起来,我还不曾去过你家。” 晚词有些不好意思,低头道:“大人一直对卑职照顾有加,卑职早该请大人到寒舍坐坐的。只是大人一向公务繁忙,卑职也不知怎么开口。” 章衡笑了笑,道:“曹承志的亲随,想必武艺不俗,明日我带几个人,你做好准备。” 两人商议妥当,晚词回自己的值房去,走在转廊上,听见拐角处有人道:“你知道么,咱们这儿的小范主事一早上被曹经略家的千金劫走了!” “有这等事?” “千真万确,我在街上亲眼瞧见的。曹小姐让小范主事跟她走,小范主事不从,曹小姐便跳到他马上,连人带马劫走了。” “哟!真不愧是将门之女,你说她怎么不来劫我呢?” “你有人家小范主事生得细皮嫩肉,唇红齿白么?”这话语气带刺。 “嘿嘿,我看他那样儿多半是个银样蜡枪头。” 两人说着都笑将起来,见晚词走出来,笑容立时都僵在脸上。晚词一言不发,神情淡漠,好像他们说的不是自己,默默走了过去。 银样蜡枪头,这种羞辱男人的话在她听来,根本无关痛痒。 值房里,彭主事和四名书吏看她的目光都有些怪异。 晚词在位置上坐下,过了一会儿,彭主事凑近她,先开口道:“少贞,听说你被曹小姐劫走,我们正担心呢,没事罢?” 晚词笑道:“我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事?” 彭主事道:“没事就好,这曹小姐也真是无法无天,一点不像个姑娘家。” 到家绛月又问了一遍,惊叹一遍。晚词估摸着没个一两月,这事过不去了。 次日午后,章衡带着四名兵士来到范寓,晚词急忙迎出来。章衡穿着一身常服,四名兵士俱是家仆打扮。 走到厅上,章衡打量四周陈设,道:“少贞,你这里倒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 晚词笑道:“蜗居之地,大人谬赞。” 分宾主坐定,绛月端上茶来,看见自家少爷这张久违的脸,只装作头一回见,怯生生地递了茶,抱着托盘站在一旁。 晚词陪章衡吃着茶,吕无病去曹府请霍阅过来,走到门首,却见一人骑马而来。 “刘大人?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小范主事。” 刘密下了马,吕无病替他牵马,道:“您来得真巧,章大人也在,正和我家公子商量着捉拿凶手呢。” 刘密一怔,道:“什么凶手?” 吕无病道:“就是琵琶巷的那桩命案。” 刘密来找范宣,自然是为了晚词的事,既然章衡也在,只好临时变更计划。不像章衡轻车熟路,刘密确是第一回 来范寓,只见庭院清幽,水阁遥通翠竹坞;萦纡松径,绿阴深入小桥横。 章衡在厅上见刘密来了,站起身笑道:“刘大人,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晚词也跟着站起身,刘密含笑走进来道:“过两日谜社聚会,我来请小范主事帮我出几个字谜,谁知你也在呢。” 晚词道:“原来刘大人加入了谜社,难怪上回叫我猜谜呢。” 章衡道:“什么谜,我也猜猜。” 晚词叫绛月拿来纸笔,一面写,一面道:“刘大人,我们正要捉拿嫌犯,未免犯人起疑,待会儿他来了,请你和章大人在里面避一避。” 刘密道:“这嫌犯是什么人,怎么发现的?” 晚词将字谜递给章衡,对刘密说起在曹府发现的线索。 刘密道:“原来是曹经略的亲随,难怪你们如此小心。” 吕无病得了晚词的示意,依旧往曹府去了。 章衡看着字谜不作声,晚词应付他一个已经十分紧张,再加上刘密,话也不敢多说。刘密坐了一会儿,便发觉她很紧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