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笑着穿行在蜿蜒的小巷里,两旁高低错落的院墙中传来汲水洗漱的声音,颜青竹忙着紫竹的事情,今日他们回来得极早。 两人到得自家门口,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阿媛姐,我们昨日走的时候没有锁门吗?”焦喜梅看着虚着一条缝的门,有些惊讶。 阿媛却马上看到地上一把被毁去的铜锁,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槛上,一把推开了大门。 “喜梅,咱家恐怕遭小偷了!快进屋看看重要东西还在不在!”阿媛一阵惊慌,却握紧拳头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又提起门口挂灯笼的竹竿,当先踏入门里。想来小偷若还没走,竹竿当做防身之用。 焦喜梅这才明白过来,赶忙跟着进去。原来他们一夜未归,竟是遭了小偷么?! 两人走到天井处,抬头见家里的三花小猫正安静地趴在屋顶上,看到她们进来,慢吞吞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又喵喵喵地叫了起来,似乎在为主人诉说着它昨夜的惊险见闻。 小偷,应该是早离开了。 一眼看去,但见一层各屋还是大致整齐的模样。二人赶忙进各屋去看。 厨房,盥洗室基本没被翻过。厅堂里摆放着一些陶瓷和西洋钟,都是他们富裕后添置的,只为跟人谈生意的时候充充门面,算不得太值钱。然而就是这些摆件如今已不在厅中,而价值更胜数十倍的曹秦盟画作仍旧挂在那里。 大概才花三十文装裱的画作,小偷没看上眼。 阿媛稍松了口气,却听在楼上查看的焦喜梅愤懑地叫喊起来,“阿媛姐,首饰和好衣服都被偷走了!” 阿媛赶忙上楼去,果见几间卧室都被翻得乱遭遭的,尤其自己和颜青竹的卧房,衣服棉被全被扔到了地上。 焦喜梅在旁边哭丧着脸,捏紧了拳头,“这都什么世道啊,就一日没回来而已!阿媛姐,连你成亲时候的喜服都被偷走了,只漏掉一根腰上的丝带。”焦喜梅手中正拿着那根鲜红的丝带,大概是大晚上翻找,小偷没拿得仔细。 阿媛想起那件珍藏在箱底的喜服,是颜青竹花了大价钱给她在成衣铺定制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是好货,被偷走也就不奇怪了。 阿媛最心疼和担心的还不是这个,她往雕花床上看去——他们的床是拔步床,如今上面的被褥都被掀开,剩一个光滑冰凉的床板在那里。 阿媛见床上的暗格未被打开,想必重要的钱财还在,心却未放松,走过去将隐秘的暗格打开来。 焦喜梅虽站得远些,也瞧见里面白花花的银子。这才晓得镇上人家会把钱财藏在这种地方,心里替他们松了口气。又想得这小偷竟和自己一般不知道床上会有暗格,莫不也是乡下来的? 想到上次白日里在路上遭抢劫,如今家中无人又遭偷盗,日子还真有些不太平。 阿媛吩咐焦喜梅去给颜青竹报信,自己则在家中继续查看。 颜青竹刚与于大郎说好伐竹的事情,还未来得及交定钱,就见焦喜梅匆匆忙忙跑了过来,待听她将事情说了,也是大吃一惊,赶忙与于大郎告辞。 于大郎只说让他快些处理家中事务,紫竹的事情他会尽快派人去伐来,定钱也可晚些交,颜青竹这才赶往家中。 …… 晚间,已在衙门处报了案,家里的物事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其间见有差役过来,周围邻居才过来询问,听说是遭了偷儿,众人皆不可置信,因着镇南住的居民几十年都比较固定,又是镇上的贫民区,从没听说有人家失窃的,可近来不仅有了些白日抢钱的混账,今日竟还出了这种无声无息便被偷了东西的事。 众人一边庆幸自己家里人多,没被小偷觊觎,一方面也感慨世风日下,大骂那些外乡人不仅抢了镇上人的饭碗,还扰乱了安稳的环境。 家中除了被偷去一些稍有价值的摆件,质料上乘的衣服还有散放抽屉里的零碎铜钱,最重要的积蓄都还在。 可阿媛气不过的是,柳巧娘留下的那块烧焦了穗子的玉佩也被偷走了。玉佩和铜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