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内,戚灵灵故技重施。 黑袍道人心中冷笑,这丫头以为同样的花招能骗他两次? 他丝毫不去理会,只专心对付祁夜熵,却不想随着那一声轻轻的“砰”,一股强大的气流如箭矢破空,正中他胸口,打得他一懵。 本来戚灵灵炼气期的法力根本不足以伤到他,可他心中笃定,压根没有防范,竟然一失足从宫墙上坠落下来。 戚灵灵:“跑!” 话音未落,祁夜熵已经拽起她的后脖领,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飞快地穿过阵法的缺口飞掠而去。 他的身手敏捷轻盈得不像活人,戚灵灵只觉整个人忽上忽下,寒风刮在脸上如同刀割,等她再次落到地上站稳脚跟,转头一看,宫城已在身后十丈开外。 她仍旧有些茫然:“这就逃出来了?” 祁夜熵淡淡“嗯”了一声,似乎不明白她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戚灵灵揉了揉生疼的脖颈,祁夜熵这才发现他刚才只顾提着她逃跑,下手重了些,少女白皙的秀颈上勒出了一道红痕,像是一条朱砂画成的细线,又像一条珊瑚璎珞。 仿佛有一股细微的痒意,顺着这根细线蔓延到他咽喉中。 祁夜熵的喉结不由自主地动了动,他移开视线:“弄疼你了。” 戚灵灵摆摆手:“无妨无妨,那种时候逃命要紧,哪里顾得上。我能捡回一条命多亏了小师弟。” 她顿了顿:“这里也不安全,赶紧走吧。” 两人如疾风般掠过一座座屋顶,直到宫城变成一个模糊的影子,方才找了个屋脊坐了下来。 戚灵灵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好刺激。到这里以后碰到的都是普通人,都快忘了这是个试炼秘境了。” 她偏过头去看祁夜熵:“刚才你和那道士交过手,看得出他的修为吗?” 祁夜熵对人类修士的修为没什么概念,只能同他有限的见识比较:“比那位柳姓道长高不少。” 戚灵灵脸色微微有些凝重:“我也觉得他的修为肯定在元婴上层以上,说不定都有化神了。难怪沐诗月一进宫就被逮住了。” 她半真半假地抱怨:“新弟子的试炼搞那么难干嘛,太狠了。” 祁夜熵没说什么,但轻轻挑了挑眉,似乎有些不解。 戚灵灵:“……”在大佬看来大约是小菜一碟吧。 经他们这么一说,评审席上有人感到了不对劲。 太衍宗的评审道:“罗浮的试炼向来以考验谋略、机变、勇气为主,这次的秘境是谁选的?怎么会有这么难的关卡?似乎不是新弟子试炼的难度。” 七星派长老皱着眉冥思苦想:“老夫总觉得这个秘境似曾相识,应当不是错觉。” 北宸道君抚着下巴自言自语似地道:“刚才那个阵法,在下也有似曾相识之感,只是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见过。” 几人议论半天也没议论出个所以然来,只好闭上嘴继续看水镜。 修道之人用不着睡觉,但夜里一般也会回房打坐冥想,可是这回众人却浑然不觉夜色已深,仍旧牢牢盯着汤元门两人的水镜,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环节。 水镜中两人在屋顶上休息了一会儿。 祁夜熵瞥了戚灵灵一眼,见她托着下巴似乎在沉思,问道:“小师姐在想什么?” 戚灵灵脸微微发烫,清了清嗓子:“没什么。” 生怕人家不信,她还欲盖弥彰地补上一句:“我在想一个严肃的问题,关于一门高深的学问。” 其实她是在想公主给驸马下药煮饭的事。 这种事,男人真的能被强迫吗? 她一个牡丹女青年想破了头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