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子戚又吃了一颗包子,刚咬一口,浓郁的汤汁便流进了口中,差点烫到他。虽然是素包,但里面灌了香浓的高汤,青笋也被煨出了高汤的香味,还带着本身的脆爽,甚是美味。 再也不嫌弃满桌绿油油了,辰子戚端着绿粥喝了一口,原本以为是碧粳米,尝了两口却不像。这粥比碧粳米还要好吃,带着一股竹子的清香,还有几分奇异的甘甜,这种甜是冰糖、饴糖都熬不出的味道。 “是竹米。”丹漪终于肯开口解释一句了。 竹米?辰子戚舀起一勺米来看,小小的米粒,比正常的大米要圆一些,形状不是很规则,大大小小的有些杂乱。 竹子开花之后,便可结出竹实,竹实细小,也称之为竹米。 “竹米珍贵,整个归云宫只有宫主可以吃。”灵和笑着解释了一句,给辰子戚又添了一碗粥。 没吃过的东西,辰子戚自然要多吃一点。喝了两碗粥,吃了五个小汤包,三块蒸糕,才停下手。吃撑的结果就是,亲王礼服有些穿不上了。 今天是礼官所说的吉日,要举行封王大典。天德帝那边叫人送来了亲王礼服,是比昨日那一套还要隆重的衣裳。 月白色的长袍,要扣上缀羊脂玉的宽腰封,外罩一件湛蓝滚边的广袖衫。衣服好说,那腰封是固定尺寸的,凸起的肚子有些扣不上。灵和只好翻找了一条丹漪的腰封给辰子戚系上。 丹漪则依旧穿着艳红的衣裳,光彩夺目。 “这可使不得,一字并肩王,只能由帝王授冠,”礼官听了蓝山雨对典礼的安排,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蓝楼主还是速速派人去把金吾卫接上来,咱们也好开始。” “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宫主神功初成,旁人不可近身,更别提给他戴冠了。只有跟宫主熟悉的人,才能在接近的时候不被他下意识地打死。”蓝山雨一脸认真地说。 礼官脸色发白,转身去跟天德帝商量。 “混账东西,如果辰子戚可以给他戴冠,朕不远万里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天德帝听了,气得摔了手中的杯盏。 “可是皇上,丹阳神功的确厉害,新凤王刚刚练成,难以控制,若是伤到了皇上,那……”礼官急得出了一头冷汗。 “金吾卫呢?”天德帝问起了仪仗的事,封王大典需要有完整的仪仗,不把金吾卫拉上来,这大典就没法办。 “蓝山雨说,他们已经准备好了。”礼官指了指刚搭好的封禅台。 广阔的平地上,满满地铺上了青绿色的地毯,十二楼的正副楼主,连带着其他归云宫中人,整整齐齐地分列两侧。旌旗、王伞,一样都不少,甚至还有鼓乐笙箫,准备得比金吾卫还要妥当。 天德帝黑着脸坐在封禅台的宝座上,听着身边的礼官唱和。 “天佑之凤,护我大章。自太祖始,一字并肩,世袭罔替,号为凤王……” 蓝江雪身着素色孔雀尾广袖华服,抱着一把通体莹白的七弦琴,自远处飘来。席地而坐,将长琴放于膝头,起调,弹了一个单音。 铮地一声弦响,苍凉如太古遗音,直冲九霄。与此同时,鼓乐笙箫齐奏,一曲封王礼乐,荡气回肠。 辰子戚从天德帝手中接过凤王宝冠,立在高台中央,看着一身红衣的丹漪,一步一步走上来,在他面前缓缓蹲下。 凤王宝冠,或许是为了与封号相合,做成了凤凰顶羽的流云随风状。看着手中的宝冠,辰子戚忽然想起了许久不见的神鸡。 神鸡头上的两根毛毛,瞧着滑稽好笑,但仔细想想,可不就是凤凰头顶的两根翎羽。每年下第一场雪的时候,神鸡就会准时出现,窝在他怀里度过一整个冬天。到出暖花开之时,就会消失。说起来,今年他离开了皇宫,也不知道神鸡还会不会来找他。 “戚戚?”丹漪出声,把突然跑神的辰子戚唤回来。 辰子戚回过神,呲牙一笑,抬手,将宝冠给丹漪戴上。流云随风嵌红宝石金冠,与曳地三尺的艳红色衣摆十分相称,此刻的丹漪,当真就像一只展翅欲飞的火凤凰。 琴声骤然变得湍急,浩浩苍苍,在山林间荡漾开来。无数飞鸟自山林间腾空而起,盘旋着冲高台而来。 “啊啊啊!这是怎么回事!”天德帝禁不住惊呼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鸟攻:你吃了我的米,就是我的人了 戚戚:这是什么话? 灵和:鸟类求偶的时候,会分给对方食物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