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你确定吗?” 封白脊背一凉,意识到自己可能得意忘形了,咳嗽两声,摸棱两可起来,“也不是太确定,毕竟,握有大权的是我爸,也不是我。” 宴暮夕这才放过他,目光灼灼的看向柳泊箫,“泊箫,我们先订婚好不好?等你毕业再领证。” 柳泊箫敷衍着,“这些事儿以后再说。” 宴暮夕委屈的道,“为什么要等以后?现在正是机会不是吗?我姐在,让她同意了,这事儿不就能定下了?” 柳泊箫微微一愣,在他眼里,长辈原来是他姐吗? 宴明珠心口则酸了下,脸上的表情倒是严厉了些,“蠢,还定什么定啊?你眼睛刚才瞎了?泊箫镯子都带上了,我那不是已经帮你把媳妇儿定下了吗?还要定几次?” 闻言,宴暮夕顿时大喜,被骂了,却笑得眉眼弯弯,亲手给他姐倒满茶杯,“姐,你果然是我亲姐。” 宴明珠嫌弃的哼了声,“若不是亲的,你这样的弟弟,有多少我扔多少。” “姐真威武。” “滚一边去。” 封白闷笑,若说在这世上,还有谁敢暮夕脸色看、事后还不担心被报复的,也就他媳妇儿了,喔,以后还得再加上一个柳泊箫。 柳泊箫这会儿摸着手腕上的镯子,有点欲哭无泪,就这么被定下了?她还以为只是单纯的见面礼呢,虽贵重了些,但依着人家的身份,也不能送便宜的,然而现在,这镯子成了订婚凭证了,那就烫手了。 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宴明珠打趣的朝她看过来,“货物既出,概不收回。” 柳泊箫,“……” 三更 气氛融洽 等上菜的空当里,四人闲聊着,气氛很随意亲和。 宴明珠身上早已没了那股迫人的威严气场,看着洒脱的很,她想到那块牌匾,于是问柳泊箫,“归去来兮这个名字可是有什么说法?” 她问的很自然,问完,又十分坦然的补了句,“我读书少,尤其是古代诗词文献。” 柳泊箫当真有些羡慕她的这份坦然,不是谁都能这么气定神闲的暴露自己的短处,寻常人都知道要遮掩,更别说她这样身居高位的,可她完全无这方面的顾忌,随心所欲,她不由生出几分钦佩和向往,“这个名字,是取自陶渊明创作的一首抒情小赋,归去来兮辞,也是一篇脱离仕途回归田园的宣言。” “喔?”宴明珠起了兴致,“能给我背几句听听吗?” 柳泊箫点点头,选了一段,“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 宴明珠等她停下,很直白的道,“一个字都没听懂。” 柳泊箫,“……” 封白十分正经的道,“我也是哎,这古代人说话就是难懂,好好的说大白话不行吗?” 宴暮夕鄙视的瞥他一眼,为了讨好他姐,睁眼说瞎话到这份上,也真是出息了,帝都大学的文凭是假的对吧? 封白装的很像,一点心虚都没有。 宴明珠仿佛没听见,问柳泊箫,“能帮我解释下这话的意思吗?” “当然……”柳泊箫清了下嗓子,“我刚才念的那一段大体意思就是,回去吧!田园都将要荒芜了,为什么不回去呢?既然自己的心灵被躯壳所役使,那为什么悲愁失意?我明悟过去的错误已不可挽回,但未发生的事尚可补救。我确实入了迷途,但不算太远,已觉悟如今的选择是正确的,而曾经的行为才是迷途……” 宴明珠听的出神,“这是陶渊明辞官归隐时作的吧?” “对,写了他的一些官场感受和对人生的思索,表达了他洁身自好、不同流合污的精神情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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