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墨台胸口一堵,如何不觉得卢氏又是在丢人现眼,但由封晏说出这番话心中着实不是滋味得很,他是封家长子何曾有较封晏示弱的时候。 卢氏心有不甘,可教封墨台一瞪不得不委屈致歉。“弟妹,我性子直,有什么说什么你莫怪……这桩,是我误会了。” “性子耿直有耿直的可爱,大嫂这种的,教人受不起。”沈如意凝着她,倏尔笑了,软棍子回去,“若有下回也得请大嫂担待。” 担待什么,可就值得考究了。 卢氏对上那双幽冷杏眸打了个寒噤,不肯示弱地绷住,转向了别处。 “我这人最是护短,也最见不得夫人受委屈。”封晏却在这时悠悠开口,眸色凉薄。 “你……你当如何?”卢氏心中一凉,没想到会是最好说话的封晏揪着不放。 封墨台掩眸,“西山庵庙那地清净,最是适合你修养性子,待个两三月,定能晓得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 “你怎敢让我去那?!”卢氏饶是不置信睁圆了眼眸。 沈如意在他怀中瞄向,教卢氏那神情缓了神思,心中痛快。 封墨台直接教卢氏顶撞,心中火气更甚,“即刻就遣人送过去。” 卢氏没想到他竟当真做那打算,一双眸子怔怔看他,余光瞥见他身侧的宋筠溪当即意会,禁不住咬牙恨道,“你是想把我赶出去好跟她快活是不是,封墨台,你敢!” “冥顽不灵!”封墨台教戳破心思却绷作正经,却没想到卢氏不依不饶,一场火烧到了他自个身上,顾忌封肃与封夫人在且没闹起来,待回了苑子的动静却是传得老远。 沈如意的目光巡过一圈儿,冷清十足,“封府的家教规矩且真让人意外。” 这般更是教封肃等一众因为沈如意有前科而认定事实的人脸上火辣辣的,却又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封肃挂不住脸,绷得直直拂袖离开。 看着余下人那脸色亦是精彩纷呈,心中郁气稍解,随着封晏离开。待到假山无人处,沈如意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似是忍无可忍退开他怀抱,凝视着他虚伪的深情,避开视线,“方才多谢夫君解围。”一句话说得冷冰冰硬邦邦。 封晏在那温软身子离开之际屈握紧了手心,似是贪恋,就瞧见她一副恨不得与自己撇清干系的模样,心中一痛,“如今,竟是连看一眼都不愿了?”嘴角苦笑,眸中却按压着毁天灭地的戾气。 沈如意背过身去,方敢红了眼眶,“你我成亲本就各自为己,你如今……已好,大可与旁人试。我向来没什么容人之量,你心中既有明月,是休是离你且看着,各自安好罢。”今儿也是机会提出也好,她便是和离也不愿再府中忍受。 封晏随着她那薄情话语越说越是阴沉得厉害,直至后半句神情转作愕然,似乎觉到了哪里不对,“心中……明月?” 沈如意却似用尽力气,生怕在他面前失尽仪态风度,抽身离开。 而不远月渎跟着而来,看到封晏僵直的背影,急急唤道:“二少爷……” 封晏回神,思及方才所见一幕,凝视她良久,“我倒没看出来你是这般衷心护主的,可记得娇娘入门初时我是如何与你们说的。” 月渎在那深沉眸光中瑟瑟,“……好好服侍夫人。” “那她就是要了你命也不为过。” 月渎面上的血色倏然褪了个干净,看着心爱的二少爷那般冷峻模样,“二少爷,奴婢知错,奴婢知错了……” 封晏看着那张苍白面孔,此时却只觉得恶心至极,左右是个收拾整理的丫鬟,他并未在意,如今细看却发现这人刻意勾描下的面容沉了眸色,与长安吩咐了一声,后者取了水桶,直接兜头浇下。 “我当你是如何惹怒娇娘。”封晏冷冷注视着沿着水流而下的脂粉糊作一团,眸色暗涌,“那二十掌刑当真没委屈了你。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