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传你在养心殿东暖阁侍膳,咱们一起用晚膳。完了以后,你辅佐朕处理政务。” 四下里一片茫然,冠上了帝后的名义,其实两人还是夫妻相处这方面的新手,夫妻之间该怎么相处?最基本的可能就是一日三餐的相守,再往深处想,就是椒房合欢的那点乐趣。 虽然皇帝在这方面没有任何的经验,但是他在很多事情上面都深具天赋,他自信在夫妻之理上自己也不会落了下乘,恪守洁身自好的信条至今,身边的皇后是他喜欢的那个人,他终于可以打破禁忌,在新的领域中有所建树了。 他不是圣人,而她总能勾引出他内心深处的可耻欲望。身为一个男人,对自己渴慕已久的女人天生就具备一种侵占的冲动。不出意外,今晚他有很大的可能去实现。 皇帝习惯了做每件事事之前提前安排布局,但是他脸皮还没有厚到把他想跟自己皇后同床共枕的想法明明白白说出来的地步。“东暖阁侍膳”不过是一个光明正大的幌子,他心里清楚,郁兮那头作何理解他就不得而知了。 “好啊,万岁爷,养心殿的饭食应该比承乾宫的要上乘吧。”她朝他看过来,笑容天真无邪,一瞧便知她没有听懂他给她的暗示。 他的皇后有些年轻,思想再过敏捷还是脱离不了纯情的范围,不过,也许,把她喂饱了,哄得开开心心的,饱暖思/淫/欲,到时候他再适时推波助澜,提点一把,这事说不定就能成了。 这样一想,皇帝还真有点跃跃欲试的感觉,他有一个优点,他的内心从来不否认自己是一个要食人间烟火的俗人,脑海的角落里积尘,也有打扫不干净的肮脏污垢,但是他也有一个缺点,就是面上永远端着架子,维持着不近人情的姿态。 他的旨意无法准确传达到位,这让他感到些微的有些棘手,皇帝敛起步子,驻足原地,郁兮被他猛的这一下诓得重心不稳,连拉带扯往他怀里滚去,皇帝搂紧她的腰,狠力贴到了自己胯/前,又一遍的重申,“桓桓,朕今儿晚上传你在养心殿东暖阁侍膳。” 皇帝的眼睫搭下来,像低覆的殿檐,辟出的阴影里眸光微闪,郁兮困惑的望着他,随即一笑,扬声往他耳边凑了些道:“我听见了啊,万岁爷方才不是已经说过了么!最近是不是晚上没休息好,自个刚说过的话,掉过脑袋就忘。” 所以她还是没能领悟到腰撞腰这个动作背后寓意的深远,皇帝顿感无奈,正踌躇不前的时候,她来推他的手,“万岁爷松开我吧,大伙都瞧着呢。” 墙根下远远跟着一群人,周驿,冯英帽顶子的红缨后头是另外一片卤薄仪仗的红,然而温香软玉在怀,像冬日里拥着一把火炭,说丢手谈何容易,皇帝垂首,压低声道:“没关系,有官帽压着,他们瞧不见。也不敢瞧,你我是夫妻,做什么事情不是理所当然?没什么见不得光的。” 他鼻梁靠进,几乎要戳到她的眼角,这话说得有些暧昧不清的意味,郁兮面红耳赤等了半天,他只是瞧着她,什么也不说,她心里突突急跳,一时按捺不住,盯着他下颌的美人槽问:“万岁爷,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想亲我?” 第56章 敬君 皇帝的心思被揭开了一肢半节, 可惜的是他的皇后还是没有掌握到精髓, 秋天别在她的耳鬓上, 融融一匹清风撩动她的发丝,然后撩动他的心神, 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解释, 但皇帝是一个只争朝夕的性情, 于是就温吞地唔了声, “朕想。” 嘴上说着想, 却仍磨蹭着没有行动,郁兮等得几乎没有耐心了。那个夏夜, 他向她索取的那个吻唤起了她一丝惦念,她那时才知原来一个人可以把强横的态度演绎得如此温暖坚定,让她漂浮不定的心不再迟疑。 她垫脚吻上他的唇角, 用指尖沿着他胸前的龙头绣描绘一周,轻声道了句:“敬君一吻”。然后就挣开他扶着头冠往前走了。 停留须臾, 却是扎实认真的一个吻。众目睽睽之下,她穿着皇后庄严神圣的礼服,做了一件不顾礼义廉耻的事情。 皇帝被她撂在原地, 只觉胸口有一泓海水洪洪奔泄,他的皇后居然比他还要踊跃, 她那么聪慧,一定是听懂了他的暗示,他竟是低估她了。 他尾随其后,步履生风的撵上她, 重新把她捉到怀里,“皇后猛着先鞭,朕总不好意思膛乎其后。”说着就探头去追她的脸,郁兮笑着躲开,纤细的身量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像一尾肥美多汁的泥鳅,这样的形容似乎有些土有些不文雅,但是这会儿他脑子里除了吃想不到别的地方。 “万岁爷说人话,”她抬手把他的脸夯到一边的宫墙上,“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之乎者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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