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虚,歹心即生,一脚将那姑娘又踹回了水里,眼见着那姑娘体力不支,在冷水里挣扎了几下,便沉了…… 讲到这,真相大白,余竞瑶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也多亏这个假镯子,不然这案子只怕会更棘手。此刻的她,心里从来没有这么亮堂过,一身轻松。她欢心地朝着睿王和京兆尹拜了别,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这消息告诉给沈彦钦。许他不在乎,可她就是想告诉他,自己是清白的,他的妻子从没有害过人。 一出公堂,朗日下,那个熟悉的身影映眼而入。阳光漫浸,也不知是自己的心情太好,还是企盼太强烈,余竞瑶眼中的沈彦钦像似熠熠的天神一般,让她忍不住驻足打量。沈彦钦看着怔怔傻笑的余竞瑶,扬眉挑唇,微微一笑,把余竞瑶的心都耀暖了。他招了招手,余竞瑶像个孩子似的迎了过去,不自禁地挽上了他的手臂。 “殿下一直在门外等我?” “嗯。” “那堂上的话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沈彦钦眼神宠溺。 余竞瑶开心极了,被沈彦钦牵着,离开了。消失在公堂上,消失在京兆府中,消失在陆勉的视线里…… 陆勉望着两人,心绪郁结。他不明白,仅仅两年而已,她的态度怎么会转变得这么大。 当初余竞瑶把人带走,陆勉也只是以为她赌气而已。然过了两日,听闻那姑娘溺水身亡的消息,他着实一惊,接着就看到惶恐失措的余竞瑶匆匆赶来,泪眼婆娑的扯着他的衣角,反反复复的重复着“不是我害得她,真的不是我害的。” 再如何骄横,她也不过是个小女孩,在生死面前,依旧会害怕。陆勉给她抹着泪水,安慰她不要慌,一定会没事的,只要不是她做的,官府会还她清白的。听到“官府”二字,余竞瑶的泪流得更凶了。 “我不去公堂,我不能去!去了就毁了,子豫哥哥,他们都不信我,你帮帮我,一定要帮帮我。” 说着,她扑倒陆勉的怀里,放声嚎啕起来。 陆勉僵了住,虽和她从小熟识,这却是二人第一次亲密接触。余竞瑶小小的一团,贴在怀里柔软得像个小动物,无助地颤抖着。陆勉的心像被一直手攥了住,紧得无法呼吸,他怜爱地抚着她的头,泛起的保护欲把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不去公堂,我不会让你去的,没事了,有我在,都过去了……” 时隔两年,那种心疼的感觉陆勉依然能感受到,他伸手想要抚摸,然怀里空无一物,她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过去的事,真的能当做没发生过吗?不管是曾经还是如今,她对自己的帮助依旧无视,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不能相信。陆勉伸出的手掌紧握,所有从指尖的一切,他一定会寻回来。 …… 这事算是过去了,流言渐渐淡了下来,倒是更多的人讨论起宁王妃在公堂上是如何镇定自若,逼得人家无言以对。道这个晋国公府的大小姐,变化太大,这一嫁简直换了个人。再想想这宁王的起步,好像两人还是很登对的。 余竞瑶听在耳,思虑在心。在外人看来,二人越走越近,可她怎么总是觉得两个人的心贴不到一起,尤其是最近这段日子,她敏感极了,甚至连最起码的安全感都若有若无。明明就不是生理期嘛! 这件事,让余竞瑶明白了沈彦钦对她也有不在乎的时候。不是说这个案子和自己的清白,而是自己这个人,他就从来没怀疑过吗?为什么自己过往的记忆一丝不存?为什么自己和曾经那个国公小姐的差别之处如此之多?他从来都没有疑心过自己的身份?毕竟是朝夕相处,同床共枕的人啊。 这种不在乎,让余竞瑶产生一种久违的不安,他会不会有一天连自己这个人都不在乎了。 “王妃,喝药了。”霁颜悄悄地从门外走了进来,打断了余竞瑶的思绪。 余竞瑶望着那碗,颦眉凝思。 “还有几副药?” “两副吧。快用完了。” 已经快两月了,还是一点动静没有,看来在这个时代,不孕真的没那么好治。 见余竞瑶脸色暗淡,霁颜猜到了她的心思,笑着安慰她。“王妃不要心急,这才多长时间,慢慢来一定会有的。” 余竞瑶笑了笑,把药碗中的勺子拿了出来,如往常一般,端起碗蹙眉一饮而尽,这样起码能让苦短暂一些。 虽然明白沈彦钦不许她再提此事,是怕自己伤心。但余竞瑶对孩子的渴望强烈到入骨入髓,一个女人对成为母亲的向往是本性。她渴望做母亲,更希望能和沈彦钦有个孩子,这样的人生才算完满。 每每忆起公主的孩子,余竞瑶都会想象如果沈彦钦做了父亲会是什么样的?会不会像驸马一样喜不自禁,想到这,余竞瑶就想要迫不及待地给他生个孩子。 “吃了这两副,再去拿一些。”余竞瑶含着蜜枣,嘱咐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