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竞瑶在行宫休息,突然听行宫的小婢传,有人受伤了,她登时一惊,匆忙地奔了出去。然接下来的一幕让她呆了住。 只见辇架上,太子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咧着没有血色的唇,嘿呀呀的哼着疼。透过人群,她看到了他身上那只触目惊心的箭。余竞瑶大惊,顿时微感不妙,四下寻着沈彦钦,见他随着众人焦灼地向皇帝解释着什么,而皇帝愤怒凶煞的目光,全然落在了陆勉的身上。 陆勉面色黯得发青,又惧又怒,抿着双唇垂目跪在皇帝面前,两拳紧握得指节都没了血色。余竞瑶困惑,听下人解释她才知道,原来是陆勉的箭误射了太子。余竞瑶回首看了看太子的方向,又看了看皇帝身边的沈彦钦。 太子伤势严重,皇帝无心继续,本来十天的狩猎只得提前结束。果然应了沈彦钦的那句话,明天就回家。余竞瑶觉得,这莫不是太巧了些。 回王府的路上,沈彦钦陪余竞瑶坐在马车上。 “殿下?”余竞瑶望着他,目光柔柔,带着犹豫。 “嗯?” “那一箭是你射得吧。” 沈彦钦一愣,笑了,“不是。” 余竞瑶暗惊,目光错也不错的盯着沈彦钦,想从他深不可测地眼底查出什么,然她越是想看,越是什么都看不出。也正因看不出,她才隐隐觉得,这事许和沈彦钦脱不了关系。 “谢谢。” “谢什么?” 余竞瑶浅笑,随着马车颠簸,轻轻地靠在沈彦钦的身上,阖上双目。自从经历了太子这件事,余竞瑶和沈彦钦又默默地靠在了一起。 只有经历过绝处险境,人才会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依赖的是什么。 拥着怀里纤弱的人,沈彦钦心中只恨这一箭射得不是太子的左胸,所有伤害她的人都不应被放过。可心思一转,忆起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对她不是伤害吗? 沈彦钦低头,托着余竞瑶已经拆了药布的手,手指轻柔地在她掌心的伤痕抚过,然余竞瑶手心一握,下意识地把他的手指攥了住。 沈彦钦的心登时一紧,随即暖意融融,化开了。他终于明白余竞瑶的那句“早就不怨了”是什么意思,其实她怨的,不是自己那日的冲动,而是自己对她的误解。 以后不会了。沈彦钦抱紧了怀里的人。 回到王府,沈彦钦安置了余竞瑶便去了书房。余竞瑶突然觉得沈彦钦好像很久都没有回书房了,她想到了秦绾。 “霁颜,秦姑娘在后院吗?” “小姐忘记了?秦小姐不是去春韵堂养病了吗。” “还没好吗?” “嗯,刚刚碰到王府的小婢,听说是越来越严重,眼下床都下不了了。” “可知道是何病?” “这个奴婢不知,总之春韵堂此刻已经乱成一团。听说咱们回来,衾儿这便来了,问殿下要不要把秦小姐送回来。” “那殿下怎么说?”余竞瑶紧张得问道。 霁颜皱眉,摇了摇头。就在此刻,沈彦钦从书房回来了。霁颜退出去,准备晚膳去了。 余竞瑶拉着沈彦钦坐在床榻上,忧心地问起秦绾的事来。虽不喜欢她,但毕竟这事发生的太突然了。 “殿下可要让秦小姐回来?” 沈彦钦温柔地看着余竞瑶,理了理她额角的发丝。“她又不是云济苑的人,为何要回来?” 话是这么说,王妃岂会安心留她?见余竞瑶颦眉凝思,沈彦钦含笑道:“放心,她父亲会来接她回去的。” 余竞瑶点了点头,望着沈彦钦疑惑问,“秦小姐到底生的什么病?” 沈彦钦笑而不语。他越是这样,余竞瑶越是觉得他什么都知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