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爹娘,也不提买他回来是因为什么。只告诉他阿笙需要照顾,不过三岁的小孩便记在了心上,与阿笙玩耍时十分谦让,倒很是契合他的名字。 “阿笙。”甫怀之唤道,一面张开双臂。 小傻子抬起头,见他回来了,丢下手中雪球扑到他怀中。 “安之,我和阿仁做了雪球球呢。” “阿笙喜欢雪?” “喜欢喜欢!”阿笙使劲儿点头。 “那明日带阿笙去看更大的雪如何?” “比这里还大?” “比这里大,也更冷,除了我,没有你熟悉的东西。” “那还回来吗?” “也许会回来,也许不会。” 听起来又诱人又可怖,小傻子陷入了纠结,回头看了眼自己堆的小雪球,终是下定决心似的:“阿笙要去。” 甫怀之亲了亲她的鼻尖,喟叹着:“阿笙啊……” 哈尔巴拉是绝不同于南朝小皇帝和大缙先皇新帝中任何一位,他是真正的帝王,是真正的首领,是未来的大势所趋。若是在他治下甫怀之是无法像在大缙一样舞弄权势的。 甫怀之如今不想投靠任何一方,同时还要在乱世中保全自己。他可以和新帝打太极,却不能和哈尔巴拉来这一套,这个年轻人会使怀柔之策,也惯爱屠戮手段。所以他要赌这一场,从哈尔巴拉手中食肉啖血,又不被他斩断翅膀。 考虑到阿笙,甫怀之现今许多谋划都十分保守,但性子里的激进是难消的,在朝廷上这么多年,这种对峙难免会让他兴奋。 他把选择权交给了阿笙,而阿笙却选择了他更想要的那个选择。 昼夜还是没有完全倒明白,天黑的没有一丝光,而热血难消的甫怀之抵着眼睛瞪的老大的阿笙,咬着她软软的唇,“怎么不睡。” “睡不着。”阿笙细声细气地说。 “这样啊……” “安之……这样更、更睡不着……”阿笙嗓音开始抖起来。 “先这样,”甫怀之低声道,声音越来越含混,“一会儿就睡着了。” 果然之后阿笙睡死过去,连自己什么时候上了马车都不知道。 因着阿笙,甫怀之安排了稳当的马车,行得缓慢,第二日傍晚才到了边关。开城门的是个三十上下的汉子,霞光里沉默的侧脸有些眼熟。 “你可是姓柳?”甫怀之递过自己文牒。 那卫兵一愣,点头道:“我是姓柳,名山。” “家中有位做过奶娘的母亲和一个弟弟?” “是,我娘生我弟弟后做过一阵奶娘。”柳山面上犹疑,“你是如何得知的,可是我家中有什么事情?” “你家中没什么事,”甫怀之顿了下,“只是我夫人曾受过你母亲一些帮助,我见你与她长得像,听她说起过长子在军中,于是一问。” 柳山面上露出喜意,“是了,我娘亲是个热心肠,你也不用挂在心上,她助你夫人一定是你的夫人值得帮助。我娘亲她身体还好吗?还有我的妻子,她也还好吗?” “你母亲身体很好,你弟弟做了大生意,带她回了皖南。你的妻子……我不清楚,没有见过。” “真好。”柳山笑着,“真好,谢谢你。我送了好几封信回去,一直没收到回信,我还怕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所以说要做善事,我母亲帮助了你夫人,你为我带来家中的消息。” 甫怀之回到马车里,阿笙趴在毛毯上,好奇地掀开车帘向外打量:“你在外面说什么呢?” “在说要做善事。” “这个我知道,好人会有好报!”阿笙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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