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被责罚办事不利被关了禁闭一个月,甫怀之则因为邓成德求情而罚了半年俸禄。 这里面最莫名被牵连的就是甫怀之了。 那日也是赶巧,他刚刚在席间表示对邓成德的欣赏,回头就出了这样的事,向来谨慎的秘书监大人大概是忘记自己终究只是臣下,昏了头去在皇帝气头上触霉头,惹祸上身。 被众人腹诽不知轻重的甫怀之,现下确实是有些不好过,在秋老虎正旺的时候,他竟染上了风寒。 初初是嗓子有些痒,等一觉睡起来之后,开始咳的停不下来。被皇帝罚的第二日,他身上发起高热,病的下不来床了。 头一天被领出去溜了一圈的阿笙恐慌还没消干净,醒来后到处找甫怀之,颇有几分之前找柳妈的架势。 看到他病恹恹地躺在床上,阿笙面上露出一点喜色,掀了他的被子躺进去,脸蛋贴着他热乎乎的胸口,双臂紧搂住他的腰。 甫怀之拿烧红了的眼睛瞪她,大概是没什么威慑力,小傻子笑呵呵的指着他道:“兔子!” “你下……咳咳咳……”训斥的话没说两个字,便被一连串的咳嗽打断了。 阿笙难得懂这个,她很忧心地拍了拍他的胸口,“你生病了。” 甫怀之没回她。 阿笙支起身子,和他额头相对,“乖乖。” 大概是之前谁这样哄过她,她知道生病不舒服,于是来哄甫怀之了。她半个身体都压在他身上,那样小个子的丫头,曲线倒是一点都不小,离近了才知道,很是柔软的起伏。 她眼睛里有着直白的关切,呼吸间带出一片园子里的花香气。 二林端来熬好的药敲门进屋,见到躺在甫怀之被窝里的阿笙吓一大跳,差点把碗丢过去。 “大、大人?” 甫怀之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两眼。 “奴下去了!” 二林放下碗撒腿就跑。 阿笙疑惑地看着耳朵都红了的二林火烧屁股一样跑了,又扭过头看到黑漆漆的药汁,她面露嫌弃。 “你这是要自荐枕席?”甫怀之嗓子有些哑,还有很浓重的鼻音,和平日里说话声不怎么像。 “嗯?”小傻子无辜地与他对视。 甫怀之推开她,去拿搁在台上的药碗,将药大口灌下,他喝的很快,眉头都没皱一下,阿笙很是讶异。 “苦吗?” 甫怀之重新躺下,他笑了下,“你猜呢?” 阿笙又去趴到他身上,皱着小鼻子,在他唇边闻了闻。 “是苦的。”她下了结论。 甫怀之拿刚刚看二林的眼神看她,他的瞳仁很黑,好像里面藏着一口漩涡,能把人吸进去一样。 好半天,他说:“只是闻着苦,喝着是甜的。” “真的?”阿笙瞪圆了眼睛。 “你尝尝看。” 小傻子歪着头,突然凑近了,在他唇上舔了一下残留的药汁。药里有几味润喉的药材,单拿出来还算甘甜,但融合到整个药方里起不了什么作用,整剂药还是苦的发涩。 阿笙吐着舌头呸呸,“你骗人。” 她比刚到府上时进步太多了,连骗人这种指责都会说了。 甫怀之左手搁在她的凹陷下去的腰窝上,右手小指在她垂下的碎发上绕了绕,“我骗人?” 阿笙重重点头。 “我没有骗你。” 阿笙纠结起来,簇着两道细眉。她又凑上去,含住了他的下唇,吸着裹了裹,将唇上沾染的那点药汁舔了个干净。 “就是苦的!”这回小姑娘斩钉截铁地说道。 甫怀之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 “阿笙不喜欢苦的。”小傻子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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