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是很快,司唯立即发了一条语音过来,语气很重。 “叶飒,你给老子接电话。” 她点开听的时候,整个待机室里就听到她近乎咆哮的声音响起,一旁的谢温迪都忍不住转头看了她一眼。 过了会儿电话又打了过来,叶飒这才接通。 司唯吼道:“叶飒,你他妈辞职都不跟我说一声的?” 叶飒扯了扯嘴角,语气淡然道:“你跟谁说话呢?” 被她这么一说,原本怒气冲冲的司唯,一下子就愣住了。 不过下一秒,旁边一个更冷静的声音响了起来,她说:“跟一个打算踹了我们远走高飞的人说话。” 居然是阮冬至。 她一愣,笑着说:“你们两个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旁边的谢温迪还在看她,叶飒干脆站了起来,走到外面去接电话。 司唯又把电话抢了过去,问道:“叶飒,你为什么突然辞职啊,你们家温营长还住在我们医院里,你也不要了。” 她性子急,有什么就说什么。 这一句话问完,哪怕阮冬至踹了她一脚,都没来得及让她住嘴。 果然电话对面的叶飒顿住了。 许久,她低声说:“嗯,我把他扔下了。” 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就这么走了。 还是阮冬至问道:“叶飒,你到底出什么事了,这种时候急匆匆去美国。” 叶飒没说,她了解谢温迪的性格,她不会想让别人知道她患了癌症的事情,她不会愿意承受别人同情的目光。 司唯和阮冬至死活没问出理由。 最后司唯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哭腔,真以为是叶飒本人出了什么事情。 惹得她轻声笑道:“行了,我真的没事。” 最后她还是掏心的说了一句:“以前我总觉得这个世界对我不公平,为什么我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现在我才发现,是我太贪心了。什么都想要,现在老天爷真的要把我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收回去了,我才发现其实我拥有了很多。所以我现在得一点一点守住。” 以前她总在心底怨恨谢温迪为什么不够爱她。 可是当现在她发现老天爷要把这一切收走,她才明白,人呐,总是会在要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害怕。 她回了待机室的时候,谢温迪看向她。 叶飒安静坐了下来。 许久,她低声说:“你放心,我记着我们之间的约定。” 谢温迪淡然道:“我没什么不放心的,不放心的那个或许是你。” 在去美国之前,她答应谢温迪,这一年内陪她好好看病,不跟国内的任何人联系。她知道,谢温迪这是有意让隔开她和温牧寒。 或许谢温迪觉得,分开一年,一切就会有所改变。 本来她应该怨恨谢温迪的,因为她用这种并不光彩的手段让自己同意离开温牧寒。 那天在医院里,她见到展清之后,突然她又同情谢温迪。 展清同样也是军嫂,不仅她的丈夫是军人,她的儿子也是,甚至还几次陷入危险,如今还住在医院里。 可展清却是那样大气疏朗,跟谢温迪的敏感纤细那样不同。 但是叶飒知道,以前的谢温迪不是这样的,最起码她不会因为一个可能的意外而否定一切,这样殚精竭虑着,这样钻着同一个牛角尖。 如果叶铮还活着的话,谢温迪也会是另外一个展清吧。 只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两个字。 —— 温牧寒醒了。 在叶飒走了的第二天,他在医院醒了过来。一醒,他眼睛找了一圈,哪怕病房里很快挤满了给他检查身体的医生,还有喜极而泣的母亲。 可是他的眼睛却始终在找那个纤细的身影。 他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星期,第一天叶飒没来,他问了,没人告诉他。 第二天,第三天他依旧在问。 还是没人说。 直到展清看不下去,告诉他,叶飒来过又走了。 他微抬起眼眸,那一双微微上翘的黑眸在听到叶飒两个字的时候,仿佛恢复了神采,却又在听到她走了的时候,眉心微蹙着。 “走了?”他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 展清叹了一口气,正要说话的时候,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 转头一看,是谢时彦。 瞧见他来,温牧寒似是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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