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很想你啊。” 他说著就觉得自己挺委屈,垂著眸子。 他把羽绒服拉到最顶上,下巴整个埋进去,露出线条优美的一段颌骨。 从明玥这个角度,能看见他眼底有一些青黑,大概是没有睡好的缘故。 她睡不好,是因为考试,而周自恒睡不好…… 只能是为了她了。 明玥有一些愧疚,她扯了扯周自恒的袖子:“我知道。我也会想你,周周。” 再多的,她说不出来。 她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望著他,跟小兽似的,透出一些依恋,周自恒就什么怨气都消了。 “那亲一口。”他无赖地凑上来,嘴巴翘著,眼睛闭著。 明玥飞快啄一下,垂著脑袋。 记忆好似恢复清明,她不敢在看周自恒,闷声背诵课本:“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送子涉泣,至于顿丘。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 今日是考试,不必穿校服,她穿了一件鹅黄色的大衣,俏生生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座上,裹著羊皮靴的小腿晃来晃去。 临河有微寒凉风,吹她长发,在他手臂上打著缱绻的卷儿。 讲真,这首诗周自恒一句也听不懂,但就冲她这糯糯的声儿,他能一字不落地记下来。 他忽然就把车子停下,勾著她的脖子,从后头拥住她。 老城早市未开,河边只有远远传来的桨声,行人三三两两,聊胜于无。 明玥也就没有挣脱他,任他抱了一会,靠著他的胸膛。 “要考试了。”好一阵,明玥提醒。 “不想去。”周自恒歪缠,“考完你就要飞走了。” 他说完,又叹了口气,“不考你也要飞走。找了个黑心坏媳妇,这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啊。” 明玥本想安慰他,听他言语,恼火地扭过身,锤了他两下。 周自恒握住她的小拳头。 她手小,他能完全包住,放到嘴边,亲了一下,又给她捂著,生怕她冻著。 这时节,有冬泳的人从河里钻出来,过一会,又扎了个猛子,继续上溯。 明玥被水声一激,赶紧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 周自恒看著河里落下好长一条涟漪,叹了口气,推车走:“怎么办,我也想学游泳了。” 他忽然想起来,长在江南,还没学会游泳这项基本技能。 前言不搭后语,明玥满头雾水:“为什么啊?” 为什么? 周自恒刮了刮她精致的鼻子,勾唇露出一个笑:“为你漂洋过海啊,小月亮。” * 车子停在车棚,白杨老远就拿著肉包子冲过来,跟个球似的,兴高采烈:“老大老大,咱俩分到一个教室了诶,前后桌呢!” 他一边咬包子,一边欢喜地把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囫囵说著:“真好,真好。” “好个球球。”周自恒淡淡挑了挑眉梢,“是你能罩我,还是我能罩你?” “数学和英语……”白杨自顾自说了半句,又止住。 眼尾瞥到明玥脸颊通红,笑嘿嘿喊:“大嫂,你让老大罩我嘛,罩我嘛!求你求你。” 周自恒也不说话,饶有兴味地环著手臂,对著明玥吹了一声口哨。 “都听你的。”他这样表态,狭促地笑笑。 明玥被他直勾勾看著,怪不好意思,就找了借口飞快跑开:“我也,我不知道,你们自己商量,我要再去背会书。” 她脸上都是遮不住的潋艳春光,被鹅黄色的大衣一衬,更是殊丽。 周自恒单肩挎著书包,看著她背影,心情分外好:“真是不经逗。” 一句话都能脸红。 白杨三两口塞下一个肉包子,撒开腿跟上来:“老大,英语数学,英语数学……” 他念刀个没完。 周自恒把他推开一点,颇嫌弃,“你这一身包子味,圆润地滚开点。” 白杨照做,双手合十祈求看他:“老大,这次真是很重要,我爸说了,这次考不好,就要我减肥,地狱模式的那种!!!” “别啊——”周自恒无奈,摊手,“这次真不是老大我不帮你,实话和你说了吧,我这次呢,只打算考个什么五六十分,你这真指望不上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