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觉你声音都哑了。”说着叹口气道,“这是和太医开的方子,我瞧着药性有些烈,想来是怕三叔伤口恶化,三叔忍着些,我且轻一点。” 于是裴婠当真轻了,不仅轻,还更慢,萧惕受得了刀剑见血之痛,却属实耐不住裴婠指腹似羽毛一般的搔刮慢抚,他是活了两辈子的人,如今也近十九之龄,因背着裴婠,脑海之中便越发浮想联翩,一时连汗意都被自己逼了出来。 裴婠见了直着急,“怎的这样痛吗?不若请和太医过来换个方子?” 萧惕只能撑着,“不必换方子,我还忍得住。” 裴婠很是心疼,愈发小心翼翼,等伤口涂抹完,方拿了棉布为他包扎,他伤口极大,棉布要绕过他肩头胸口,萧惕垂着眸子,只感觉裴婠的衣裙手臂发丝不断的在他左边肩膀轻抚摩挲,等裴婠包扎好,萧惕身上的火已成熊熊之势。 裴婠见萧惕鬓角薄汗津津,面色都有些忍耐过度的薄红,一时担忧更甚,萧惕却只能发挥忍字诀,利落穿好衣裳,半晌才恢复了寻常容色。 裴婠说要请他赏园,自然说到做到,如今已经是深秋时节,栖霞庄菊花开的正好,又有丹桂飘香,裴婠便借着赏菊之名令萧惕走动走动。 萧惕在床上躺了两日,骨头缝都是酸的,出了房门,也觉精神一振。 园中名贵菊花品类众多,裴婠这几日照顾萧惕从未出来瞧过,于是她当真是在赏菊,而萧惕则在看她,裴婠过了年便十四岁,照大楚风俗,便正该说亲了,长乐候府大小姐必定为满城勋贵瞩目,他可不愿看到别人来求娶裴婠。 裴婠一边走一边说此处菊花品类是什么,此处园景又是如何修出来的,说了半晌未得萧惕接话,一回头却对上萧惕直盯着她看的眸子,不由好笑,“三叔看着我做什么?可觉无趣?” 花草山石哪有看你有趣? 萧惕一本正经点头,“侯爷对夫人当真一片深情,只可惜侯爷常年在外,庄子修出来空置了。” 裴婠正在说菊园乃是裴敬原为了讨元氏欢心修建的,萧惕心思纵在别处,却也能一心二用,裴婠便叹道,“可不是,所幸父亲快回来,到时候让他带母亲来小住几日。” 萧惕眸色微深,“侯爷和夫人鹣鲽情深,不知婠婠以后想找什么样的夫君?” 萧惕如今和长乐候府分外亲厚,叫裴婠闺名倒也显得十分自然,裴婠听见这话,神色却有些迟疑,她面上没有丝毫女儿家被问及婚嫁的羞涩,相反眼底还笼罩着一片阴霾,“我还没想过,婚嫁乃终生之事,若所托非人便要后悔不迭。” 微微一顿,裴婠忽而问,“世上女子若不嫁人,会如何?” 萧惕有些惊讶,无论如何没想到裴婠竟有此等念头。 然而裴婠很快笑道,“吓到三叔了?这世道的确没有女子不嫁人的,不过我还没想过,如今我只想让侯府平平安安的。” 萧惕听的心底微动,如今长乐候府好端端的,裴婠为何说这样的话? 正在深思,雪茶却从前院方向快步而来,“小姐,三爷,世子爷回来了。” 裴婠一喜,“哥哥回来了?” 裴琰已经离开栖霞庄三日,如今回来只怕是盗匪有了线索,裴婠和萧惕一时皆无赏花之心,一起快步往前院来,到了前院,裴琰正在和元氏说话。 见她二人出来,裴琰面色一展,上下打量萧惕一瞬道,“瞧着倒是好了许多。” 萧惕唇角牵了牵,直接问,“案子查的如何?” 裴婠也眼巴巴望着裴琰,裴琰闻言笑意一散,叹了口气有些不甘的道,“逃走的三人都找到了,只不过——他们已被人抢先一步杀死了。” 萧惕闻言眸色顿暗,裴婠也是一惊,前日才说发现了踪迹,这么快人就死了?! 裴婠忙问,“宝相寺的小和尚呢?” 这么一问裴琰更是气恼,“在南边赤水村找到了,也死了。” 逃走的匪盗死了,宝相寺的小和尚也死了,这么一来,所有直接的线索都断了。 萧惕叹口气,他这个伤养不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前世不认识男主的原因前面写了一个伏笔,但是好像没有小可爱注意到。 虽然人都死了,但是该来的都会来。 第29章 升官 庆和楼里,宋嘉彦喜不自胜,“都死了?!可当真?!” 柳承志点头,长舒一口气瘫坐在椅上,这两日他也怕极了,“是,都死了……我找的人还没动手,金吾卫就先找到了那几人的尸首,我找人打探过了,就是青州来的那几个,这下好了,咱们可以高枕无忧了。” 不过两日,宋嘉彦怕的茶饭不进,人萎靡了一圈,如今得了这般好消息,当下也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