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公子怎么了?” 刘彻抬起头,长叹一口气,“想让三郎和小七跟我和仲卿一起去城里,三郎不愿意,我愁的。” “什么?”在谢仲武门口排队烤腐竹的人大叫道,“三郎跟你去城里,我们怎么办?” 刘彻心想,谢琅又不是你们的爹娘,你们怎么办跟他有什么关系。然而,谢琅还得在养蚕里住下去,毕竟红薯还没收上来。 刘彻便说,“你们别急,三郎不愿意去。” “哦,吓死我们了。” 刘彻心说,吓死你们正好。养蚕里只剩谢琅一家五口,他不搬也得搬。 “你们就这么怕三郎去城里?”刘彻故意问。 “当然了。三郎可是我们的里长。” 谢琅走出来,“是你们的陶朱公吧。” “陶朱公那是谁?不认识。” 谢琅白了她们一眼,就转向刘彻,小声说,“草民就不送陛下了。” 刘彻抬抬手,接过缰绳骑马走人。 谢琅冲卫青挥挥手,就转身关大门。 “等等!” 谢琅下意识停下,扭头看去,“大伯?有事。” “那个王仲卿和他兄长真不是来接你和小七的?”谢建业一脸担忧地问。 谢琅摇了摇头,“去年王公子就想过来,可他一直没能抽出空来。今天正好他兄长休息,秋高气爽,他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出来透透气,顺便来看看我而已。” “那他刚才干什么要那样说?”谢建业不懂。 谢琅:“被村里人气的。” “谁?”谢建业连忙问,“小七的两个伯母?” 谢琅再次摇了摇头,“不全是。他刚到我家的时候,咱们村的人都趴在墙上偷听,他就觉得村里人无礼。后来又从小七口中得知姑母和舅父干的事,仲卿和他兄长孟达就觉得村里不能呆。 “我跟他们说去城里也有城里的麻烦,到城里也不能养猴哥、虎子和小狼,他们兄弟二人就没再提这事。刚才是故意说给她们听的。”冲谢仲武那边看一眼。 谢建业放心下来,“我还以为他们要带你们走。” “他们不会逼我做不愿意做的事。”谢琅道,“方才只顾得和王公子叙旧,锅碗瓢盆没收拾,驴和牛也没喂。我得去喂它们了。”说着,就把驴和牛牵屋里。 谢建业见他院里有两个陶瓮,还有一只没收拾的野鸡,还有一盆下水,便知谢琅没骗他,“你忙吧。” 谢琅把牛和驴的草料拌好,就把睡了小半天的小七抱起来逗醒放在金猴身边。随后谢琅就烧一锅温水洗下水。 收拾干净,谢琅直接把下水扔炖兔子和狍子的陶瓮里,让小七看着火。他收拾野鸡,用灶房里的铁锅炖野鸡。 谢琅的野鸡炖好,下水也炖烂了。 一家五口吃饱喝足,谢琅和小七洗漱一番就去睡觉。然而,四十里外的宣室殿内灯火通明。 刘彻面前放两串葡萄,一串紫的发黑,一串青的透亮。 刘彻指着葡萄,看一眼卫青,“你再想想他有没有别的弱点。” “恕臣无能为力。”卫青说出来,看一下刘彻,见他还盯着葡萄,“微臣觉得三郎的那番话是真的。” 刘彻:“关于神仙还是他自己?” “他自己。”卫青道,“三郎的功夫非常实用。他如果是神仙,完全没有必要练那些杀招。微臣和三郎交手时,三郎打斗经验丰富,微臣比他高壮还输给他,也是因为这点。” 刘彻撑着侧脸,“你的意思实战中练出来的?” “是的。”卫青道。 刘彻:“他家那三只又作何解释?” “三郎心善。”卫青道,“虽说屡次对陛下不敬,但三郎有一颗赤子之心。”顿了顿,“否则三郎不会帮养蚕里的人。陛下今天也看到了,三郎都不想同他们讲话。” 刘彻点了点头,“他让他猴哥上房顶的时候,整张脸上都写着,我想打人,我想骂人,但我又不得不忍着的烦躁模样。” “是呀。”卫青点一下头,就等他继续说。 刘彻捏一个紫葡萄放入口中,忽然睁大眼睛。 “怎么了?”卫青忙问。 刘彻:“黄河鲤鱼!” “黄河鲤鱼?”卫青正想问什么意思,猛然看向刘彻,“陛下的意思三郎给陛下的这些东西和他给微臣的鲤鱼,其实是这世间之物?三郎会隔空取物?” 刘彻点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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