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伯文想笑,谁让你们选个毛孩子当里长的。他没拿着锄头把你们的灶砸了,都是他好涵养。 “我觉得他也不能这样。要不咱们重新选一个?” “选你,你有本事么。别跟你儿子学,整天看热闹不嫌事大。” 谢伯文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再过半个月麦子就熟了。时间可不等人。” 麦子收下来就得把黄豆种下去,否则会耽误黄豆生长。 这点谢琅或许还不甚懂,但谢伯文的潜意思,养蚕里十岁的孩子都能听懂。 午时,谢琅领着小七到家,他家门口只剩五个人,找他做耧车的。 谢琅看到五人想冲他吼,又不得不挤出一次笑,跟便秘似的,就忍着笑故意问,“怎么了?” “给我们做个耧车。”五人异口同声道。 谢琅伸出手,“有没有问前里正的叔,一个耧车多少钱?” 话音落下,五人把怀里的铜钱递过去,“都在这里。” 谢琅接过来就数。 “一铢没少。” 谢琅睨了五人一眼,“我不信你们。”数完一包放在地上一包,五包数完,就对小七说,“去跟我大伯说一声,未时来我家做耧车。” “好的,三爷。”小孩拔腿就往南边去。 谢琅见五人还在,“还有事?” “农忙前一定要做好。” 谢琅:“你们别给我找事,我肯定做。屁大点事就来找我,我想做也没空。” “不会的,不会的。”五人连连摇头。 谢琅瞥五人一眼,拿着钱回屋。 下午,把家里的铁给谢建业,又把家里的耧车给他,让他照着耧车上的耧脚打新的耧脚,就带着小七坐谢仲武的车去城里。 谢仲武去卖从村里收上来的腐竹,谢琅去买铁。 其实他家铁器房里还有一堆铁。但村里人能算计他还有多少钱,就有可能算他家还有多少铁,他不去买两袋充充样子可不行。 傍晚,从城里回来,谢琅就去做饭,喂饱家小,就把木器放里的木头拿出来,做耧斗。 估计快到亥时了,谢琅就从江山图里弄点温泉水,洗漱一番就去休息。 如此过了十天,五个耧车就全部做好了。每个耧车谢琅给谢建业二十文。谢建业不愿意要,谢琅也不跟他废话,直接给姚桂芝。 姚桂芝把留着农忙时吃的腐竹全部给谢琅。整整一麻袋。 谢琅敢说不,姚桂芝就敢把钱还给他。所以谢琅什么也没说,背着腐竹,领着小七就回家做饭。 翌日上午,谢琅让谢广领着小七去学堂,他带着金猴和小白虎上山。 秦红看见了,忍不住问,“打猎?” “不。教小老虎打猎。”谢琅晃悠一下手里的镰刀,指着背后的背篓,“我割点草喂牛。” 秦红见他连砍刀都没带,确定他不是去打猎,也没劝他等谢伯文回来,叫谢伯文跟他一起去。 谢琅确实是去割喂牛的东西。但不是青草,是红薯藤。然而,到当初葬小老虎的泉水边,看到葵花树光秃秃的,玉米杆只剩根,连杆都没了,红薯藤像狗啃似的,只有棉花少了些许叶子,险些气晕过去。 这群畜生! 他半个月前过来,葵花刚打苞,玉米连须都没长出来。谢琅想着山里不缺吃的,便以为它们不会碰没见过的东西。早知道,早知道他就直接移自家去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