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整天忙大案子的衙役,可没心情管升斗小民鸡毛蒜皮的事。 有外人在,这点谢琅没说。 人绑到外面树上,谢广随谢琅往家去的时候,谢琅才跟他说。 谢广明白过来,就去找他娘。 秦红就这一个儿子,很是希望谢广比他爹有出息。一听谢琅要带谢广去城里认识贵人,连忙把谢广最好的衣服翻出来。然而,农家人不到过年都不做新衣裳,谢广最好的衣裳上面也有个补丁。 秦红有些懊恼,这些日子只顾得做豆腐,都忽略了她唯一儿子。在家犹豫好一会儿,就拿着钱找谢琅买一套。 到谢琅家,见他穿上粗布麻衣,惊讶道,“你就穿这个去?” “我特意换的。”谢琅道,“老百姓就要有百姓的样。比人家当差的穿的还好,找人帮忙,人家能帮咱们?不能!嫌贫爱富的毕竟少数。大部分人都有一颗同情心。” 秦红不大信,可谢琅极少出错,秦红觉得再信他一次也没什么。不能在衙役面前露脸,谢琅这边还有王公子,以后遇到点事,还可以请谢琅去找王公子。 “嫂子这次就听你的。”秦红到家见谢广的衣裳很干净,也没让他脱下来。 饭后,谢伯文载着谢广、谢琅和小七,谢二郎载着被谢琅捆起来的那人,一行人直奔廷尉衙门。 谢琅抱着小七,谢广拽着被绑的男人进去,衙役齐刷刷看向他们。 谢广吓得整个人僵住。 谢琅拍拍的肩膀,示意他别紧张,就对衙役说,“我侄子拽着的那个人就是我之前和你们说的姚兰花――” “姚兰花不是女人?”徭役吃惊道。 谢琅笑道:“姚兰花要弄傻我,自己没本事,就出钱让这个男人去。这男人胆小,到我家见到我就吓得腿软求饶,我觉得放了他,姚兰花还得再找人,就把他绑来了。麻烦你们审一下。” “我招,我全招。”来的路上男人听到谢琅说,他和廷尉衙门的差役很熟,还以为谢琅故意吓唬他。见衙役都知道姚兰花的名字,男人当真吓得腿软,“姚兰花说他家有十贯钱。只要把他吓傻,他家的钱归我,姚兰花还再给我一贯钱。“ 衙役连忙说:“你等等,我去请大人。” 廷尉过来,看到谢琅脱口而出,“怎么又是你?” “我大概是什么稀世珍宝吧。”谢琅道。 廷尉看看他身上的粗布麻衣和脚上的草鞋,“我看你是人中黄还不多,只招苍蝇。” “人中黄是什么啊?”谢广小声问。 谢琅笑道:“又名夜来香。” 谢广还是不明白。 “一种很珍贵的药,具有清热解毒之功效。”谢琅认真道。 “咳咳!”廷尉呛着了。 谢广怀疑,“不是吧?” “是的。”谢琅道,“只是原料比较特殊。人的粪便。” 谢广惊得合不拢嘴。 廷尉眼中露出一丝讶异,他本以为谢琅不知,随口胡诌诌对的,没想到真知道,“你,有点意思。” “大人,姚兰花要杀草民。”谢琅可不敢催他,只能间接提醒他。 廷尉看到堂下的人,猛然想起正事,连忙叫衙役给那人松绑,他好审问。 男人本来心中还有一丝侥幸,见廷尉也认识谢琅,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包括姚兰花和他聊到谢琅,盛怒之下,口不择言说要弄死谢琅的话。 有小偷在前,廷尉误以为真的,立刻命衙役去捉拿姚兰花。 谢琅目的达到,就抱着小七带着谢广出去。 谢广是打心眼里佩服他,“三郎叔,你现在都知道药名了。也是王公子教你的?” “不是。等一下我带你去买几卷书,多看看就懂了。”谢琅道,“不要你出钱,我先看,看完借你。” 谢广脸上露怯,“我,看不懂吧。” “看不懂问夫子。”谢琅道,“他可是咱们花钱请的。” 谢广眼中一喜,“对,我把夫子给忘了。” 竹简抄写的也很贵。谢琅买五卷,带来的钱就花光了。想给小七买个加了蜂蜜的饼,还是让谢广出的钱。 回到家中谢琅想还给他,转头一想,谢广收了他的钱,肯定不好意思看他买的竹简,便又把铜钱放回去,伺候他家那群小的。 “三郎叔!” 谢琅连忙往锅里加两瓢水,柴火往里塞一下,盖上锅盖,让小七看着火,拍拍身上的油烟味跑出去,“什么事?” “快跟我走!”谢广上去抓他的胳膊。 谢琅:“我大哥又领回来一个女人?” “啊?不,不是。咱们挖的陷阱里有一头鹿和一头野猪。就,就在东南边竹林外。”谢广急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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