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去了。”谢建业按住他的肩膀说道。 谢琅:“我没事,真的。其实你们把我送回来没一会儿,我就醒了。当时不敢乱动,就在榻上琢磨浇地的事。” 谢建业顺嘴问:“琢磨出什么没?” “您还别说,真有个主意。不用挖沟引水,以后也不用再看山黄里的人的脸色。”谢琅见他想说话,“先别问是什么,因为大家不同意,我说出来也没用。” 谢建业指着自己,“我是你大伯。” “我知道你是我的好大伯。”谢琅找到草鞋,趿拉着鞋就把他往外推。 走到门外,不出谢琅所料,院里臭气熏天。 谢琅现在的家很大,三间正房两边还分别空有两丈,如果全盖上,可以盖六间房。 院子就更大了,足足有七丈长。 谢琅从记忆中得知谢三郎的父母盖这么长的院子,是打算过几年修六间正房,在东西两侧修几间偏房,三郎一半,他们老两口一半。将来儿媳妇愿意跟他们一起吃饭,就一起过。不愿意就直接分开,也省得折腾了。 打算的很好,可惜…… 谢三郎的父母极其会过日子,家里养着牛和羊,还养着鸡和鸭。牛羊在圈里,鸡和鸭散养的,跑的满院子都是。 他们老两口走后,谢三郎一个少年照顾自己之余,还得喂牲口,还得伺候屋后的八亩地,常常累得直不起腰,懒得打扫院子,就导致现在的谢琅迈出脚不是踩到鸭屎就是鸡屎。 “大伯,我想建房子。”谢琅冷不丁开口。谢建业猛的停下,谢琅险些撞到他身上,“怎么了?” 谢建业意识到他反应过大,不由得想笑自己,“建房子好啊。你家的房子是该建了。我都担心哪天被风刮倒,把你埋在里面。” “我也担心。东西墙都裂开了。”谢家的房子坐北朝南。谢琅说的东西墙是正房的两道墙,“我打算先在东边盖两间偏房,一间做饭,一间我住,然后再把正房推倒重建。” 谢建业随着谢琅的话,打量一番他弟弟家,灶房、牛羊圈都在西边,东边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你想的周到。等春麦种下去,我就帮你做土坯。” 土坯乃是麦秸秆和黄土混合而成做出的土砖。谢琅今年十七,即便他只能活到三十七岁,和前世一样,也得在此地生活二十年。 谢琅可不愿住二十年的土屋。 “大伯,我想建砖瓦房。”谢琅道。 谢建业惊诧万分,“砖瓦房?” “我知道你想说死人才住砖房。” 谢建业点头,你知道还用? “朝廷也没规定活人不能用。” 话虽如此,谢建业还是不赞同,“我觉得不吉。” “我不想建土房子,可咱们又没那么多木头。”谢琅的“千里江山图”中什么样的木头都有,拿出一两根还成,再多就没法解释了,“再说吉不吉这事,我觉得端看自己怎么想。如果我住在青砖建的房子里日子越来越好,你说是吉还是不吉?” 这倒把谢建业问住了,“你怎么知道日子会越来越好?” “现在还不能说。说出来大伯也不信。大伯能信我这一次吗?” 谢建业见他信誓旦旦,跟早上比像换了个人似的,总觉得他侄儿心里憋了许多事。 联想到他刚才说浇地的事,也是现在这幅样子,谢建业退一步,“砖比木头便宜,也能把你家的钱花的七七八八。回头房子不能住,你可别哭。” “不会的。真没法住就拆掉卖给修墓地的。再说没钱我还能打铁做木匠活。” 谢建业和谢三郎的爹都会打铁,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