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后面玩,被打了,在地上滚一圈,又好好地站起来,哭都不哭。 丁凝听丁荃说到这里的时候,纵然那些事情早已经不记得,还是背脊一凉。 丁荃偷偷看了她一眼,愧疚的说:“你是不是生气了。” 丁凝想了一下,握住她的手:“三姐哪里的话,阿凝心中满是感激,幸好你往我床上泼的是凉水,不是什么蛇虫鼠蚁!多谢三姐不杀之恩!” 丁荃被说得更愧疚了,丁凝瞧了她一眼,赶紧转开话题:“你说这些,难不成你最近的不开心都是因为我!?还是因为那些陈年往事!?若是如此,你索性说开,往后各自婚嫁也要离家,说开了心里也舒坦。” 丁荃闻言,赶紧摇头:“并非是因为你。” 丁凝索性不多话,等着丁荃的下文。 丁荃的确讨厌过丁凝,但那是从前的事情。 其实丁凝和三娘一样,都是心肠好的人。阿凝和她一样,母亲那边一个娘家人都没有了。 而让丁荃改变的人,就是贺景源。 那时候,她已经打从心底里认定了要与师父学好武功,这样才能不被自己讨厌的人欺负,甚至偶尔还能欺负回去!然而,抱着这样的念头,她在小有所成之后便停滞不前了。 师傅说她的杂念太多,心思太多,抱着歪心的人,学出来的功夫也是旁门左道,不配做她的弟子! 丁荃不想被师父瞧见自己困苦的样子,便一个人去河边偷偷练功。 然后她遇见了同样去偷偷练功的贺景源。 严格来说,是贺景源先发现她的。 那时候的贺景源,不管是打扮还是气质,都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文弱小公子,却敢笑话她练功的时候像癞□□一样绷着,一张脸股着气,更像。 她恼羞成怒,直接就要动手,谁料那样文弱的贺景源,动起手来竟然丝毫不可小觑,三两招下来,丁荃直接就是被按在地上打的趋势。 可是丁荃也不哭,倔着一股劲儿要继续。贺景源直言道:“你打不过我的,多少次你都打不过我。就算我是个女子,你也一样打不过我。” 她不信,结果是又吃了苦头。 最后,贺景源大方的和她分享了自己刚抓回来烹制的烤鱼,两个人肩并着肩坐在河边,边吃边说话。 “看你的穿着打扮,应当是有钱人家的姑娘,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姑娘练武功的。” 丁荃闷声吃烤鱼。 贺景源很是爽朗,笑起来的时候宛若小太阳,他笑道:“虽然我晓得你到底为什么学武,不过小姑娘,若你学武是抱着什么目的,这个目的最好纯粹一些。” 丁荃愣了一下:“什么意思呀!?” 贺景源吐了一口刺,道:“我师父告诉我,学武的目的可有很多,有人为了强身健体,有人为了打抱不平,有人为了报仇雪恨,不管为什么,这样的念头只要有一个就够了。一旦多了,你往往会不清楚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为的是什么,人心的念头会让你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有一个支力,然而这种念头太多太杂,便成为了往不同方向拉扯你的阻力。” 贺景源像个小老头似的看了丁荃一眼,道:“我方才偷偷看你练功,你的神情有些复杂,招式力道有形无力,有些地方仓促匆忙,所以我猜测,与我从前挺相似的。你心里的事情太多,我劝你最好不要这样练功,好在你今日是遇见了我,若是下一次走火入魔了,会受内伤的!” 丁荃心念一动,问起他学武的那个念头是为什么。 贺景源大抵是第一次和小姑娘这么谈得来,毫无隐瞒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从前,他的念头很多。 身为贺家支脉,却不被重视,他想要光宗耀祖,要扬眉吐气,想让那些贺家看不起他的亲戚们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他也想功成名就,想成为一个武将,护大靖百年安稳,想名垂千古。 这些闪光的硕果让他的心情不断地浮躁起来,也让他止步不前。 后来,师父二话不说,带着他往战争频繁之地走了一圈,以最残酷的画面,最血腥的气味,将他心中那些不实的念头一一摧毁。 他尚且还没走出一步,就已经想了太多。这些都会成为他的牵绊,而非推力。 贺景源说到兴头上,还说了不少自己外出游历时候见到的景象,他准备在合适的时机去加入大靖的四方驻扎军,只有真正身临其境,才能尽快的成长起来。 而他目前唯一要做的,就是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将领,能上阵杀敌,护卫亲人。至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