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条则是一条长长的阶梯,要一层一层爬上山。 丁凝往日里来都会坐马车,今日……她是脑子抽了才会选择一步一步爬上山! “不行了!我不行了……”丁凝一屁股坐在台阶的最边上,用帕子扇风。 会选择上山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觉得一步一步走上山更显诚意的人,另一种是想省钱租马车的。 “你说佛寺为什么总喜欢建在那——么高的地方!”丁凝揉着自己的小脚,心里想着即便是再柔软的缎子也该把脚磨破皮了。 相比之下,同样是生得娇小,桃竹的气力更足。她撸起袖子就蹲在丁凝的面前:“姑娘,我背你。” 丁凝一把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背个板板,你一个不稳,咱们俩都得完蛋,滚到山脚从头再来还好,滚出个半身不遂脑子犯疾就有意思了。” 桃竹亮出自己长出一小块肌肉的臂膀:“姑娘胡说,我有的是力气呢!” 周围上山的男人投来了不怀好意的眼神,丁凝冷着脸把她的袖子拉下来:“我看你不用滚脑子也不好使了,再敢随便撸袖子我便把你的衣裳袖子全剪了。” 桃竹有点委屈,一边对手指一边小声道:“那姑娘您还走不走了。” 丁凝很愁苦。 当然要走啦。 可是她真的走不动啦…… 上山的阶梯只有一条,行人自动让出边上的位置以供下山的人走,丁凝这么一坐,不少人要绕一下,纷纷发出不耐烦的啧啧声,丁凝只觉得自己的屁股仿佛黏在台阶上了,哪怕心中小人已经拼命地在拔她,可是她依旧纹丝不动。 不仅累,还有点困了,丁凝双手托腮开始迷迷糊糊,忽的,她觉得桃竹在扯她的袖子。 丁凝有点不耐烦:“别扯了……我真的走不动了……” 然后,头顶就降下一个略带嘲笑的声音:“路程一半都没走到,这就累了!?” 这声音,简直是噩梦。 丁凝刷的一下睁开眼睛,入眼就是一片纯净雪白的毛皮斗篷面,顺着修长的身姿仰望到头,就看到了容烁居高临下的眼神,以及眼神里满满的嘲讽。 容烁出行,并没有京中那些达官贵人样的排场,统共就一个闵星随行。今日丁凝穿着一身淡蓝色配白色的重工刺绣袄裙,外面一层棉披风,披风的细带尾巴处和她的头饰是同款的毛球球,缩成一团蹲在这里的时候,犹如一只精疲力尽的小兔子,即便是闵星瞧着也忍俊不禁。 “怎么又是你啊……”丁凝低下头,以手捂脸:“我今日不该出门的。” 容烁一条腿往后下了一层,身子前倾弯曲,一只手手肘撑着另一条腿的膝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正常的姑娘瞧见我的时候,都是比较高兴的。” 丁凝还是捂着脸,看起来很痛苦,容烁打趣的心思刚刚到头,忽然就觉得没兴致了。 这算怎么回事!? 她耍那些小花招小把戏的时候,他一眼看穿觉得无趣,勒令她不许再胡闹,可是等到她真的一动不动一副逆来顺受的委屈小模样的时候,他反倒怀念起她演得那些小把戏了。 虽然幼稚,但是有趣啊。 容烁看了一下上山的山路,都是整齐的台阶,不过对于这么一个小姑娘来说,确实不是什么易事。 罢了,左右两位夫人还在等着,她们的目标是她,他直接将人带过去就是了。还省得花心思与她接触。 这么一想,容烁的情绪就淡了,他再度弯腰,轻轻拍拍丁凝的肩膀,声音也跟着放轻:“喂,你没事!?我今日不是要……” “噗——”以手捂脸的人忽然移开手,对着面前的人就是一口老血喷出来。 桃竹吓了一跳,“啊”的一声险些滚下去:“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容烁也吓到了,刚才那一下他躲得快,下意识用白狐披风挡了一下,此刻,雪白雪白的皮毛上是刺眼的红,容烁握住丁凝的双肩,语气带上了焦急:“你到底怎么了!?” 周围的人开始驻足望过来。 丁凝嘴角全是血,她虚弱的看着容烁,努力的抓住他的双肩,蓄着的情绪伴随着演技瞬间爆发:“大哥,我不是让你不要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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