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能看到一场婚礼。 说话时,一束花从新娘的手上飞出来,在半空中优美地散成两半后,穿过了其他跃跃欲试的宾客,十分凑巧,掉到了两个孩子的怀里。 祁云舟,顾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阳光照在他们身上,照亮了他们迷惑的眼,微翘的头发,看向走过来的新郎新娘时,唇角可爱的浅浅酒窝。 但他们看着手中的花,什么也不知道说。 那是两个孩子不懂什么叫“结婚”与“爱”的季节,祁云舟六岁,顾言六岁,有些懵懂,有些好奇,世界上还有太多的事情,等他们长大后慢慢去了解。 而现在,他们只是把花又还给了新娘,看着那捧代表幸福的花在半空中飞着,顾言转过身,看身边的祁云舟,看他望着新人难得安静的侧脸,柔软的眉目,干净的手指上,还有一点花香的余香。 很奇怪,很多年后,顾言还记得教堂里的这一幕。 很长又很短,安静又喧嚣,他们突然来到了大人的世界,于是谁也不说话,直到时光数载,两个长大的孩子重新回到这座岛,又是蓝天白云,沙滩依旧。 海鲜大市场上依旧有着刚打捞上来的海鲜,租摩托艇的老板还在街中央推销他的双人摩托艇,去海上冲浪,去教堂里当一对新人的见证人,孩童时期没能做成的事长大可以接着看干,比如喜悦地接入那捧花,比如在摩托艇上搂住另一个人的腰,雪白的海浪欢呼在他们脚旁,比如在半明半暗的阳光教堂里,手风琴在响,可以亲吻,可以拥抱,可以到了理解“结婚”与“爱”的年龄。 缘分和时光,一切都刚刚好。 时光拉回现在,六岁的孩子带着发现新大陆的神态从教堂里走出来,吃完午饭后在退潮时翻翻石头,在渔船上钓起鱼,在海边的小森林里来了场野炊,在陡峭的悬崖上看到鲜红的夕阳。 所有人在节目组的安排下领略了这里的啤酒节,大人们可以和豪放的渔民吹上一杯,小朋友们凑在一起,觉得海上燃起的烟花很美,端上桌的可丽饼分量很大,但尝起来有一亿点点咸。 每到夜晚,海边有乐队弹唱,唱得还怪好听的,祁云舟还求祁知寒为他们在现场举了个牌……据快乐小家粉丝称,该事件可以纳入祁先生震撼我全家的十大事件中。 回忆很美,时光在记忆中静静的飞,最后的活动中,几个孩子带着小黄鸭,冲到海水浴场里,金色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连身上的每一滴水珠都散发着温柔又明媚的金光。 “从这个角度给给所有人抓拍一张照片吧。” 最后的进度条里,方展对摄影小哥说。 “但孩子和大人也离得有点远,有些嘉宾可能无法拍的那么清晰,这样可以吗?”摄影小哥说。 “先这样吧。” 半小时后,在海水里玩得一身湿透的小云舟裹着浴巾,看到了那张照片,光影很美,每个人都印在其中。 但…… “但我爸爸这里怎么有点……糊?”小朋友疑惑说。 “正好有一个浪拍到祁先生那里……”摄影小哥挠了挠脑袋。 “嗯……嗯。”小云舟低下头,这么说。 顾言看着祁小朋友脸上一抹名为“遗憾”的神色,垂下眸,若有所思。 至此,《快乐小家》第二期落下帷幕。 * “既然节目都结束了,那有些早该干的事,现在也应该干了!” 是夜,一间会议室里。 几大叠文件,多只话筒,两列人士一身正装,分别坐在会议桌长长的两侧。灯光晦暗,气氛严肃,时不时有一阵狂风从窗外刮起,轰轰轰,好像击在所有人胸口上的大钟。 作为第三方的顾斯年念起了稿子:“十分有幸,看到祁家和林家的诸多长辈,以及我们的秦雪女士汇聚于此,对小云舟的归属问题——” “归属问题之前不是谈过了吗?”林老爷子表情狰狞,“我给外孙的回家宴都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