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正道,“不是范爷爷,是外公,我只有莲秀一个孩子,所以是外公。” “好的,范外公。”贺白从善如流。 范达满意点头,侧头去看胡召,吩咐道,“你去帮小白把微博和电脑拿来,我要看照片。” “这……”胡召迟疑了一下,看一眼贺白,点了点头,起身说道,“好的,范叔你稍等,我这就去拿。” 刚准备向老人解释微博不是东西不能拿的贺白果断闭嘴,一边耐心应付着老人的询问,一边在心里好奇胡召要怎么把他的微博和电脑拿过来。 三分钟后,胡召带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回来了。 贺白看着面前电脑上已经开启了的微博登录页面,抽了抽嘴角,输入账号登录,然后点开微博相册,把电脑转过去,让屏幕正对范达,温声道,“范外公,你要的照片。” 范达从胡召手里接过老花眼镜戴上,搬过电脑,像在看什么宝贝一样,盯着屏幕仔细地一张一张翻阅起来。 客厅里一时只剩下了键盘按动的声音,贺白端起茶喝了一口,见对面叔侄两人没空管自己,便扭头打量了一下这个已经重新装扮过的客厅,然后看着看着,手就痒了起来。 好多古董和工艺品! 各个风格各个时代的器物错落摆放在客厅里的各个角落,初看时不会注意,只会觉得这家的客厅布置得十分有艺术感,色彩搭配让人十分享受,待细细看过去,那简直处处是惊喜!随便一框就是一幅画! 这个客厅完全是用钱堆出来的! “想拍就拍吧。”老人的声音突然响起,语气一改之前的迷糊含混,变得威严清晰起来。 贺白回神,侧头看去,然后撞入了一双睿智又深沉的双眼里。 范达挪开视线,顺着他刚刚看的方向望过去,眼中闪过一丝怀念,“那个花鸟架是秋鹤外婆买下的,莲秀也很喜欢,之前一直摆在老房子的书房里。后来秋鹤的外婆走了,我也离开了,老房子拆迁,这花鸟架便一直封在银行的保险柜里,莲秀也把它忘了。” 完整的一句话,正常的语气,清晰的逻辑,严肃的表情——此时的范达完完全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胡召瞪大眼,手都抖了起来,“范、范叔?” 范达闻言侧头看他,朝他慈爱的笑了笑,“这么多年了,你也老了,是我拖累了你。” “不、没有,范叔您别这么说,我、我……您清醒了就好,我、我……”胡召眼眶泛红,激动得语无伦次。 “清醒?不,没有,我脑子还糊涂着,我知道。”范达低头看着自己苍老的手掌,像个孩子一样笑了笑,说道,“我就是看着这些照片啊,就想起了当年我去过的那些地方,做过的那些蠢事……小胡,你看看这湖,多像当年我带着莲秀去看的那个无名湖,当时她才三岁,我们在南边的一个小国家住了几个月,莲秀的母亲正计划要回老家,说外面的世界固然精彩,但还是老家呆着舒服,更何况孩子马上就要到上幼儿园的年纪了……” 贺白在短暂的怔愣之后连忙起身,看向胡召急声说道,“你请的家庭医生在哪?快喊来!” 胡召一愣,“怎、怎么了,医生在楼上,这里在待客就没让他们下来……” 贺白急得连忙往楼上跑,手心微微出了汗——还能是怎么了!一个一直糊涂的老人突然变得清明起来,之后还突然笑得像个孩子,这要么是病情受什么刺激好转了,要么就是突然恶化了啊!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病人突然康复的奇迹,胡召完全是关心则乱了! 胡召被他的跑步声惊回了神,看一眼自顾自回忆个不停还笑得越来越奇怪的老人,心里的喜悦瞬间冻结,被焦急恐慌取代。 医生护士下来得很快,一通初步的检查之后,医生把又重新变得糊涂起来的老人搬到楼上,给他插好各种仪器,输上了液。 “医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