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音落下,掷地有声。将王峻、王殷等人顿时吓得脸色煞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而胆小了一辈子的冯道,却忽然上前半步,长揖及地,“臣,枢密副使冯道遵旨!臣,大周枢密副使冯道,替天下苍生,谢陛下仁德!” “冯可道?”枢密使王峻没勇气直接去捋郭威虎须,却有足够的胆量去威胁任何同僚。立刻转过头,对着冯道怒目而视。 再一次令所有人都万万没想到的是,胆小了一辈子的长乐老儿冯道,今天却突然勇敢了一回。看都不看王峻一眼,单手举起一只琉璃杯,大声宣告。“老臣誓,宁可粉身碎骨,也将陛下今日之言广传天下。如有违背,愿如此盏!” 说罢,奋力将琉璃盏掷落于地,顿时摔了个粉身碎骨! “哗啦!”清脆的响声,打破了大堂内的喧闹,刹那间,将所有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今日天光甚早,老臣回去著书了。陛下,诸位同僚,来日早朝见!”平素八面玲珑,一辈子奉行“唾面自干”的长乐老儿冯道,像换了个人一般,昂挺胸,阔步而出。 “好!好!”马上皇帝郭威,先大笑着抚掌,随即高高举起酒盏,“长乐公,朕与你相识这么多年,唯独今天,觉得你活得像个男人!来,诸君,饮盛,为可道贺!” “饮盛,为陛下贺,为大周贺!”郑仁诲立刻大笑着举盏,与郭威遥相呼应。 “饮,饮盛!”范质,王溥互相看了一眼,也连忙将酒盏举到了头顶。 “饮盛!为陛下贺!” “饮盛!为大周贺!” 屋子里大多数宾客都不知道刚才生了什么事情,也跟着乱哄哄起身,鲸吞虹吸。 “饮,饮盛!”始作俑者王峻无奈,只能苦笑着举盏,将酒浆倒灌入喉。 他向来就不是个轻易肯服输的人,哪怕今天郭威的话语里,已经隐隐透出了几分杀机。他不相信,性子急躁,又浑身上下充满了江湖气的柴荣,会是一个合格的储君。正如柴荣从来不相信他王峻是一个合格的当朝辅。今日之事准备稍显粗疏,他才不小心输了一局。而岁月漫长,早晚有一天,他相信自己能令郭威放弃今天的决定,替大周朝,替所有老兄弟,重新安排未来! “好了,朕在这儿,有人肯定会拘束。朕回去了,君贵,你替小胖子好好招呼宾客!”郭威清楚地了解王峻的性格,不想在郑子明的婚礼上节外生枝。朝所有人亮了亮酒盏底儿,笑着说道。 “起驾回宫!”太监立刻拖长声音,宣告皇帝陛下的离去。 众宾客连忙起身相送,待郭威的仪仗去远,6续又返回大堂来,继续开怀畅饮。在场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注意到,就在刚才大伙围着新郎官劝酒的时候,大周朝经历了一场怎样的惊涛骇浪。更没有意识到,皇帝郭威今天的言语和举动,将对整个中原的局势和未来,将造成何等深远的影响! 酒席从中午开始,延续到月上西楼方才结束。送走了所有宾客,又将烂醉如泥的新郎官郑子明摆在软塌上,派仆妇抬进了洞房,柴荣和赵匡胤两个才终于松了口气,走到专门留给贵客的厢房里,喝茶歇息。 “王秀峰今日之举,相当于摆明了阵形,要跟大哥你誓死一战了。多亏了陛下圣明,当场驳回了他的请求,并趁机再度确定了你的太子之位!”掏出一粒陈抟老祖亲手配制的解酒丹,赵匡胤一口吞了下去。然后又狠狠地灌了自己几大口浓茶,喘息着道。 “范质的性子太软,王浦的从政时间太短,还没适应朝堂上的风云险恶,他们两个,只能算是被王秀峰强拉着凑数的,不足为虑!”柴荣笑了笑,也掏出一粒醒酒丹放在了嘴里,一边慢慢咀嚼,一边轻轻摇头。“至于樊爱能、何徽等辈,无非是记恨我到任后,着手清点士卒,淘汰老弱,令他们无法继续吃一大半的空饷罢了。这种人有奶便是娘,只要这一轮整军结束之后,多些粮饷给他们作为补偿,就会立刻改换门庭。真正值得重视的,不过是王峻和王殷,而自从老三前往辽东消息被泄漏那一刻起,我与他们二人之间,就已经彻底势同水火。所以,他们想方设法离间我与陛下的父子之情,丝毫不足为怪。如果哪天他们俩个突然主动向我示好了,那我才真的要提一百二十个小心!” “这,这,的确!”赵匡胤愣了愣,然后哑然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