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都跟当初那些山贼一模一样。” “咋,你们俩还跟他们交过手?”杨光义迅速扭过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惊声追问。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先前宁子明能在千军万马中救援袍泽的举动就容易解释了。已经熟悉了对手的作战风格,当然要比他这种第一次跟山贼们接触的人经验更丰富,应对更从容。 然而,韩重赟只用了一句话,就让杨光义的虚荣心再度支离破碎,“他当时被关在马车里。我也只看了个大概。当时我们只是路过,跟这群土匪没什么利益冲突。他们拦截我们,也只是随便应付一下。所以双方都没有太多拼命的心思!” “啊,咳咳咳,咳咳咳!”杨光义先是咧了下嘴巴,然后大声地咳嗽。只是隔着马车的窗子看了几眼,当然算不上有战斗经验。自己刚才,到底还是输给了宁二傻子。不服气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韩大哥说得对,这回双方的确是你死我活!”还没等他想到该如何既不丢面子,又能很礼貌地向救命恩人说声谢谢,耳畔却又传来宁子明略显稚嫩的声音,有点尖利,却信心十足,“以前地方官府不管事,土匪才会日渐做大,并且跟庄主堡主们狼狈为奸。那些活不下去的百姓,才心甘情愿入山为匪。而一旦官府开始管事儿,庄主、堡主们不敢再为所欲为,百姓们受了欺负有地方告状,土匪的兵源和财源就断了。所以咱们这次奉命来恢复泽州,就等于刨了那些绿林豪杰的根。他们不跟咱们拼命才是怪事儿!” 第四章 虎雏(八) 刨根,拼命! 韩重赟和杨光义两个眉头瞬间锁紧,脸色变得无比凝重。 宁子明的分析虽然有失简单,却抓住了整个事情的关键。官府无论做事是否公平,所代表的却是一种秩序。而绿林道的存在,却离不开混乱。所以无论如何,太行山群雄,都不可能毫无抗拒地,任由常思派人接管泽州。他们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反抗,哪怕常思带领麾下人马倾巢而至,他们都不甘心暂避锋樱,更何况此番常思只派出了三千新兵? 如果是这样的话,今晚这场战斗,就恐怕很难轻易结束了。全歼营地内三千新兵,无疑要比硬抗整个常思麾下武胜军容易得多。并且足以取得震撼效果,令常思掌控泽州的步伐大幅延迟。而如果连这三千新兵都拿不下的话,太行群雄也就不必再考虑什么独霸一方了。非但被惊醒后的武胜军会对他们进行疯狂报复,地方上那些与他们狼狈为奸的豪强们,也势必会主动跟他们一刀两断。 “等下一次敌军攻上来时,我再带弟兄们去冲杀一轮儿!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土匪打出士气来!”杨光义的反应速度快,第一个想清楚了事情的脉络与轻重,立刻将自己与宁子明之间的私人恩怨抛在了一边,再度主动请缨。 “第二都刚才损失太大!”韩重赟先是摇头,然后又轻轻点头,“接下来,改做预备队。就在营墙随时补漏。兵法有云,一鼓做气,再而衰,三而竭。咱们先用固守上一段时间,耗一下敌军的锐气。然后再瞅准机会,果断反击!” 虽然是第一次独挡一面儿,但是家学渊源和沉稳的性子,已经使得他举手投足间,隐隐透出了一股大将之风。即便明知到身陷绝境,也依旧表现得慢条斯理,从头到脚找不到半分惊慌。 再看宁子明,则还是先前那般略显木然的模样。既不似韩重赟般厚重,也不似杨光义般锐气十足,只是遥遥地望着营地外不远处的连绵火把,眉头轻皱,两之眼里头流露出一片迷惘。 杨光义一看到他这般模样,就恨不得报以老拳。然而心里头好歹还没忘了刚才的救命之恩,已经举起来的拳头,在半空中顿了顿,变成了一支手掌,缓缓落在了宁子明的肩膀上,“没什么好怕的,土匪都欺软怕硬。你刚才那一进一出,已经吓住了不少人。接下来只要你还照着刚才那模样,保管大多数山贼见了你之后都会躲着走。” “不是怕,我是觉得此事依旧透着蹊跷!”宁子明迅速从远处回收目光,摇了摇头,低声道。 “你说什么?”杨光义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愣,大声抗议,“刚才不是你说的,他们跟咱们不死不休么?怎么现在又透着蹊跷了?敢情话都让你一个人说了,无论怎么样,你都有先见之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