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缺个骑将,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委屈!” “单凭将军差遣!”这个弯子转得着实太急,宁彦章差点又没能跟得上。犹豫了好一阵,才笑着拱手。 比软禁好一些,算是羁绊。刘知远不较真儿,自己就能继续顶着一个骑将的头衔厮混。如果刘知远非要将二皇子或者二皇子的尸首送往汴梁验明真伪,恐怕老常立刻就会将自己交出去,而不是冒着被刘知远派兵征剿的风险,继续为自己挡风挡雨。 “宁彦章这个名字不好!”常思又摆了摆手,忽然间就变成了一个忠厚长者,当着自家两个女儿的面儿,笑着指点,“不好,即不好听,又太响亮。并且这个名字已经传开了,你绝对不能再用!” “那晚辈就再改个名字就是,只要不再改姓氏便好!”宁彦章知道他说得有道理,欣然答应。 自己想要平安脱身,就少不得常思帮忙。而宁彦章就是石延宝,这已经是河东文武的共识。所以,自己只能弃了现在这个名字,以避免将来的麻烦。 “干脆,以字为名算了!铁枪王彦章字子明,从今往后,你姓宁,叫子明便是。”常思略作沉吟,大笑着补充,“老夫麾下骑兵左都将宁子明,原本为泽州地方良家子。慕老夫威名,特来相投。每战必身先士卒,老夫能荡平泽潞二地,其人功不可没!哈哈,哈哈哈,老夫乃路泽节度使常思,此番前去赴任,虎躯一振,英雄豪杰纳头便拜!” “哈哈哈,哈哈哈哈……”山谷间回声荡漾,循环反复,萦绕不绝! 头顶上的乌云瞬间散开,阳光洒满在场每个人的眼睛。 注1:五代朝廷轮替极快,最长的后梁不过十六年。后唐十三年,后晋十一年。 第二卷 永遇乐 第一章 问道(一) “呼——!”攻城弩带着凄厉的风声从半空中掠过,将一名正在挥刀督战的契丹将领直接提了起来,远远地落入城内,不知所踪! “述澜大人,述澜大人——!”城头上,响起一阵慌乱的惊呼。紧跟着,数以千计的羽箭冰雹般朝着床弩所在位置砸下。但这些羽箭发挥不出任何作用,它们的有效射程最远也超不过一百五十步,而汉军的床弩却都架设在距离城墙二百步之外,并且每一架床弩之前,都装上了厚厚的门板。 “呼——!”“呼——!”“呼——!”“呼——!”更多的攻城弩脱离弩床,飞上汴梁城头。两尺长的弩锋,一丈长的弩杆,被烈日晒得耀眼生寒。凡是被弩锋命中者,无论是手持举盾,还是身穿明光铠,结果都是一样。 精钢打造的弩锋就像戳纸一样,戳破厚厚的盾牌和沉重的铁甲,将保护在盾牌和铁甲之后的人穿在上面,继续飞翔。而被命中者却不会当场死去,在飞翔的途中不停地张牙舞爪。鲜血、碎肉还是屎尿一类的东西,则从半空中淋漓而落,将地面上躲避不及的兵卒们淋得满头满脸。 “哇——!”一名契丹十将从脸上抹掉半截肠子,俯下身体,大吐特吐。自从去年滹沱河之战到现在,他连一场像样的战斗都没打过,身体的反应能力和耐力都大不如前。而汴梁城内的纸醉金迷,又极大地消磨了他与生俱来的野性。让他在直面自家袍泽死亡之时,反应比周围的“梁军”还要不堪。 周围的“梁军”,则纷纷将身体缩在城垛之后,透过射孔朝着外边不停地放箭。能不能射到人暂且不说,至少,得让刘知远明白,大伙也不是可以随便拿捏的鱼肉,想要进入汴梁城,多少也点给足了价钱。 他们都是大辽国国舅,汴梁留守萧翰花费重金从各地征募而来的老卒,有的李存勖当皇帝时,就已经上过战场。还有的,则先后在梁、唐、晋、蜀的旗帜下效过力,这辈子除了提刀厮杀外别无所长。如今看在钱的面子上,替契丹人所建立的大梁国打一仗,也不算多管闲事。毕竟刚刚被契丹人用绳子捆着押上龙椅的大梁国皇帝李从益,乃为前唐明宗皇帝嫡系子孙,绝对算得上是正根正朔!(注1、注2) 当然,指望大伙把刘知远打败,那也是痴人说梦。拿多少钱干多大事儿,这是老卒们所奉行的行规。今天大伙之所以能蹲在城垛后向下放箭,是为了回报萧翰大王当初给的赏钱。待付出和收入差不多平衡了,或者城外的刘知远主动开出了高价,大伙自然就会收起弓箭,对城内的契丹人和大梁皇帝的爪牙们倒戈一击。 满怀心事时射出的箭矢,当然无法给进攻方造成太大的干扰。很快,就有大队的汉军高举着盾牌,来到了护城河畔。两名背着步军指挥旗的将领,沿着河畔左右跑动。转眼间,就以护城河为边界,架起了一堵半丈高,三百余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