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这种被告状的日子就已经很久没过过了。 当年他能博出位,其实很不容易。 老爷子一共四男两女,脾性各有不同。 姑姑顾依琳因为不顾爷爷反对,非要嫁给二婚的郭通,所以被爷爷逐出了家门。如今大家都觉得,顾家了不得,连女婿都这么厉害,其实都是成功后的现实,当年,姑姑出门的时候,带走的唯有这些年攒下的零花而已。 这样的姑姑,自然不会对顾家财产有什么想法。 然后就剩下他爸爸顾献淮,他醉心学术,一心要在象牙塔里待着,不肯争夺家产。 可这个家产是你不争便可的吗? 他爸爸不愿意加入纷争之中,却又被养成了少爷习惯,这个古董那个名画的,花钱如流水,需要靠着家中养活。他妈妈又不是名门出身,在这样一个讲究继位家庭里,他们虽然没有物质的缺乏,却总是受到精神的虐待。 他永远都记得,自己的母亲是如何被其他伯母婶子姑姑冷落的。 为了站稳脚步,妈妈于内努力培养他,于外投资国通,还要兼顾爸爸,这些年过的何其辛苦。 不要说你可以不参与,但实际上,这座大宅也是四年前他彻底上位,其他叔伯才搬出去的。老爷子就是让他们争,怎么可能让你住在外面呢? 他必须争。 可争,别人有父母帮忙,他只有一个人——妈妈说不上话,姑姑也不帮不上他。 多少次被告小状,多少次被误会惩罚,多少次被陷害。他都记不清了,如今,安稳日子不过几年,又来了。 顾廷谦唯一的想法是,他的计划要加快了,这日子他不想过了。 他带着这种想法走进去,就瞧见老爷子还在下棋,他叫了声爷爷,老爷子指了指面前,显然要跟他对弈,他就坐了过去。 这盘棋局他执黑子,如今场上局势,黑子如下山猛虎,蓄势待发,而白子缩于一旁,势力散落,眼见输定了。 这显然是隐喻。 顾廷谦不慌不忙,落下了一子。 顷刻间,猛虎威势陡然散去,而白子连城一片,仿若蛟龙腾飞,活了。 这会儿,老爷子才开了口,“廷安说,游戏仓你姑夫已经在谈合同了。这事儿你答应的信誓旦旦,却做的拖拖拉拉,就因为你母亲有国通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吗?” 顾廷谦心中恼怒,他的确是没想着签下来,但无论如何,他该做的也都做了,跟拖拖拉拉四个字一点也不沾边,可老爷子就是这样的人,他看你好时你就是好的,他看你不好,你就怎么也不好 就如他不会想到,顾廷安的进入会让股东们怎样揣摩,而给顾廷谦带来怎样的难题。他也不会认为,谈合同这件事,没有百分百成功的。 好在他这些年早就养出了面不改色的本来,站了起来淡定的答,“爷爷,如果我想让国通得利,就不会拦下来。” 老爷子看着他,看了好久才说,“那就是你是当久了总裁,人就自大起来了。” 这种问题,谁敢否认呢。 这就是顾家老爷子的一言堂。顾廷谦只能回答,“爷爷,是我错了。” 老爷子并没有接他的话,只是站了起来,把棋子一扔,“把合同签回来,你要是不行,就让廷安试试。” 顾廷谦当然回答,“是。” 等着出了门,上了车,林途安看着他脸色才小声问,“没事吧。” 林途安一直是暗地里帮顾廷谦的,毕竟很多事情,顾廷谦并不信任别人,唯有他俩是高中同学多年的铁哥们,方才信任。原本林途安是撒出去的,结果金鑫这人办事不妥当,顾廷谦就把他调回来了。 顾廷谦就把老爷子话说了。 林途安皱眉,“那咱们现在干什么?国通那边没签下来,郭景阳去捣乱了。不接,老爷子对你有意见。可要是接下来,那就是白给顾廷安了。” 那自然不会,顾廷谦就问,“顾廷蕴在干什么?他有什么动作?” 林途安回答,“在家呢,你二伯手段一般,恐怕顾廷安想站稳,还是要靠他出谋划策。” 顾廷谦点点头,“把合同签了,然后把那件事爆掉,让顾廷安没机会接手。顺便查查梅若华的行踪。” 林途安就应了。 这头,梅若华跟宋如松聊完了,又在宋家吃了个饭,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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