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楠一看见香槟公爵在这种时候堂而皇之的跑过来,额角不禁就是一跳。这货跟她玩冷战还没结束,偏偏陆楠忙得要命没空去理睬,只是给他写了封信警告他不要在婚礼上捣乱。虽然明知他是个有分寸的人不会真的干出什么引起丑闻的大事,但就怕他那股疯劲儿忽然冒上来。陆楠用严厉的眼神瞪了他一眼,无言的告诫他别捣乱。 香槟公爵看上去还是那么的光彩照人,也不知道这家伙最近都在倒腾什么,整个人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显得汁液饱满仿佛吸收了什么邪恶的精气,随时都会满满的溢出来。连陆楠这种对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和他那双银蓝色的眼睛一对上瞬间都感到心率失衡,有点受不了引诱的移开了视线,更别说那些围观的女士们了。年轻的小姐们个个面红耳赤,想要多看几眼这位著名的美男子却又不好意思。贵妇们却没有那么多矜持,眼睛里都要伸出小勾子似的贪婪的注视着香槟公爵,仿佛恨不得立刻将他一口吞下肚。至于其他男士们或者轻蔑或者嫉妒的眼神,那更不用说了。 香槟公爵沐浴在诸多视线中却从容自若,有些人天生就吸引其他人的焦点,他以最优雅的姿态慢吞吞的走到陆楠面前,嘴角带着一丝微笑,不顾陆楠的犹豫硬是强行拉住了她的手。他没有按照礼节弯腰行吻手礼,而是直接将陆楠的手举到自己唇边,一边亲吻一边用直勾勾的眼神盯着她看。如果说以前大多数时候陆楠表现得很尴尬都是装出来的演技,现在她就是真的很尴尬了。 在身边无数人的仿佛等着看什么好戏的直白注视下,她不得不咳嗽一声,提醒久久没有放开自己手的香槟公爵:“好了,公爵,请放开吧。” 香槟公爵微微一笑,真的就放开了陆楠的手,他俊美的脸上浮起了一丝悲伤,眼睛里也瞬间仿佛荡出了水光,好像是在强忍着巨大的痛苦,无比低沉的说:“是的,陛下,我总是服从您一切命令的,不管是什么命令……很抱歉,请原谅我实在无法说出祝福您新婚快乐的话语吧。” 说完他就按着胸口步履踉跄的挤开人群离去,围观群众中不少人发出了满意或者惊讶的轻叹,一些女士用充满爱意与怜悯的视线恋恋不舍的目送他离开,仿佛恨不得立刻追上去安慰这美男子受伤的心。陆楠站在原地,虽然满心愤怒还是得保持微笑——她就知道,这货不演一下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过气着气着她又感到很好笑,心情也因此变得轻松一些了。哪怕香槟公爵是演的,也极大的满足了陆楠的虚荣心。怎么说呢,就像是背着一个全球限量版爱马仕的包走在大街上一样。有时候香槟公爵虽然装模作样,却也能装得人愉悦无比。到底是个太懂女人心的花花公子呀。 还好没人敢多说什么,只是大家都对今天看到的八卦非常满足,跃跃欲试的很想立刻去跟人大聊特聊。陆楠被满满当当的人群以及冲鼻的香水味弄得渐渐暴躁,耐着性子又和人寒暄客套了一会儿,才在护卫们的保护下慢慢走到了位于大厅上方的御座之前坐下。其实她还想过万一安茹公爵和阿弗里也跑来凑热闹怎么办,可显然她想多了。这两位且不论目前对她抱着何等感情,反正他们不会主动招惹已婚女性的。陆楠在人群里找了半天,硬是没看见他们俩人的影子,感到很是奇怪。 安茹公爵肯定来参加婚礼了,而且以他的身份不可能躲起来还没被人发现。而阿弗里既然担任了她护卫队守卫的职务,按理说也应该在大厅里警戒,不应该看不到人影。陆楠心里生出了警戒,觉得也许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自己而已。偏偏她现在又不方便大张旗鼓的派人去找他们询问,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扮演吉祥物。 原本按照惯例舞会的第一支开场舞应该由她和诺曼底公爵跳的,但是至今诺曼底公爵都不见踪影,也没谁不长眼睛的跑过来询问女皇。宾客们很识趣的跳过了这一环节,伴随着乐队的伴奏开始三三两两的找好舞伴跳舞。陆楠面带微笑的坐在御座之上,心想诺曼底公爵越来越膨胀,她是不是应该再次计划一下杀夫证道的计划。 这时一个穿着全新制服的侍从鬼鬼祟祟的溜过来和外围的守卫们嘀咕了几句,那个守卫听完后犹豫了一下,没敢擅离职守,陆楠见状便示意露易丝过去。露易丝一溜小跑的过去,没一会儿又提着裙子回来,凑在陆楠耳边小声说:“国王陛下好像不太好,公爵说他要陪在那边,就不下来参加婚宴,请您谅解。” 陆楠连气都懒得生,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露易丝咬着嘴唇想安慰她两句,不过到底什么都没说,露出大大的笑脸,趴在御座的扶手上叽叽咕咕的指着下方跳舞宾客,和她说起了一些关于这些人的八卦和笑话,逗得陆楠频频发笑。 倘若换个新娘,可能现在已经忍不住哭了出来,丈夫居然连结婚宴会都不肯露面,留下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面对众多宾客,传出去怕不是立刻让自己成了个笑话。还好陆楠不必担心这个,宾客们见诺曼底公爵迟迟没有出现,免不了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时不时偷偷的对着陆楠的方向指指点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