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言哥儿的爹爹是断袖,不要脸!言哥儿就动手打人了。” 又有几个人附和。 阿沅发现言哥儿的手紧紧握着,抿着嘴,非常生气的样子,这才明白为何自己在家里百般问言哥儿,他只是不提。 教师慌忙向阿沅致歉,又请她不要跟阑珊提起,阿沅微笑道:“谣言止于智者,我家夫君是什么样的人,我自然最清楚,我也不会因而迁怒于谁。只要先生能保证言哥儿在学堂里无事,我便很感激了。” 教师道:“阿沅娘子放心,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不会出现这种事。” 阿沅蹲下身子看着言哥儿,轻轻抚过他的额头:“原来你是为了这个?是不想别人说爹爹的坏话吗?” 言哥儿眼中带了泪,终于扑在阿沅怀中,哑声道:“爹爹不是!” 阿沅一愣,抱着言哥儿的身子,心里又是欣慰,又有些隐隐地忐忑。 这日下午,外头突然沸沸扬扬的传,说是之前无头尸体的案子已经捉到真凶了,竟是那个常会喝酒撒泼耍无赖的地痞胡老三,据说还从他家里搜到了人头以及财物若干。 那具无头尸体的出现在镇上引起的骚动不小,一时之间大家都在谈论,又说起胡老三平日为人的确是横行霸道,稍有不如意就动手打人的,没想到居然是如此胆大包天的凶徒。 阿沅听了半天的闲话,直到申时,阑珊才终于回了家。 才进门阿沅就发现阑珊居然换了一件衣裳,不由问道:“哪里去换了的?原先那件呢?” 阑珊道:“这个、这是知县老爷送给我的新衣裳,说是谢我上次给小姐说情才给的,那件旧的先留在县衙班房里了。” 阿沅打了水来给她洗漱,一边同阑珊说起胡老三杀人被拿之事,又问阑珊:“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是他?” 阑珊道:“这件事是王捕头带人去拿下的,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阿沅一边听着一边替她挽起衣袖,无意中发现阑珊的手腕上有点淤青:“哟,哪里碰着了?” 阑珊忙将她推开:“是巡视县学的时候不小心撞在了堆着的木柱上,不要紧。” 阿沅心头一动,忽然觉着有些异样,正要仔细打量,阑珊却向着桌子上一指,道:“殿下的衣裳他不要了,咱们留着吧,必要的时候还能卖了换钱呢。” 阿沅听了这句,果然转移了注意力,忙打开包袱看去,果然是那件松花色缂丝袍子,金碧辉煌的十分醒目,阿沅笑道:“果然不愧是荣王殿下,这样大方。” 她本来想把荣王派西窗送言哥儿回来的事告诉阑珊,可又怕阑珊问起内情,于是反而不说。 稍晚言哥儿也回来了,幸而是西窗的好药,言哥儿脸上的伤好了大半,阑珊虽看了出来,阿沅只说他是跟孩子玩闹不小心碰伤的,她已经处理过了,阑珊也并不疑心,一家子吃了晚饭。 这夜睡到半宿,阿沅突然听到阑珊仿佛在低低呼痛,她忙起身:“怎么了?” 阑珊给她叫醒了,定了定神才道:“我说梦话了?不打紧,也许是最近太累了,歇歇就好了。” 阿沅盯着她,忽然抬手去解她的衣裳:“给我看看。” 阑珊吓得摁住她的手:“干什么?” 阿沅却掀开她的里衣,低头看向她腰上,果然很大的一块淤青。 “我就知道不对!”阿沅浑身发抖,道:“这难道也是柱子撞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阑珊见她终究发觉,不由苦笑。 今日阑珊下了马车后,背着包袱自往回走,才拐进巷子,迎面就见镇上一个有名的酒鬼无赖,正是胡老三,摇摇晃晃地走来。 阑珊本都要走过了,谁知这醉鬼凑过来,冷不防地叫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舒监造!” 阑珊闻到他酒气冲天,有心避让,谁知胡老三一把攥住了她的手,竟色迷迷地笑道:“舒监造果然细皮嫩肉的很,原本以为那些人只是胡吣,没想到你果然是好那一口儿的……听说你跟那位京城来的贵人搅的火热?倒也让我们尝尝滋味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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