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真端详了半晌,含笑说:“好看。” “你……”阿沅诧异地看着她,举手在鬓边一理,终于破涕为笑。 言哥儿在两人之间抬头看着,知道两人已经和好,亮晶晶的眼睛里也漾满了笑。 回镇的路上,阑珊看到路边有卖橘子的,绿皮的秋橘圆鼓鼓的甚是可爱,她正觉着口干,便叫阿沅买了几个。 阿沅要给她剥,阑珊道:“我自己来,你给言哥儿吧。”阿沅就剥了一个给言哥儿吃,阑珊也拿了一个,果然酸甜可口,正是她的口味,她吃了几个,便又分了两瓣送到阿沅嘴边。 这会儿进了镇子,路上人渐渐多了,毕竟都认得阑珊,见他们“夫妻”如此亲密,不少人都暗中偷笑。 阿沅红着脸吃了橘子,知道她是彻底原谅自己了,一时甜到心里。 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忙道:“差点忘了,早上……那个王爷身边的,叫什么西窗的哥儿,送了好些东西到家里,说是给你补身体的。” “是吗?”阑珊诧异。 阿沅道:“我大略看了看,不少名贵的补品,人参燕窝都有,我这次去旧溪草堂,本还想着带点儿给晏老,可又怕没经过你的眼,还不知如何处置呢,所以没敢乱动。” 阑珊想了想,笑道:“是啊,东西虽是好东西,只是送的人……真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她吃着橘子想了半晌,终于说:“我看还是留着吧,那个人送的东西,哪里还有送回去的道理,万一以为我不领情又要糟糕了,不如且收着,以他的身份来说,也不至于用这点儿东西要挟我。” 毕竟对于荣王而言,想要拿捏她自有万种法子,人参燕窝等对于寻常之人而言自然珍贵,可对荣王来说,恐怕不值一提。 她转头对阿沅说:“选些好的等送给晏老,其他给你跟言哥儿,咱们也好好吃一顿。” 阿沅笑道:“我想着若留下,就细水长流的给你补着呢,你倒惦记我们。” 正说笑中,迎面见王鹏带了几个巡捕匆匆地走了来,阑珊见他神情凝重,脚步匆忙,不由一愣。 王鹏也看见了她,当即快步赶了过来:“听说你病了!不在家里养病,跑去哪里了?” 他仍是那个大嗓门,嚷嚷的周围的人都看过来。 阑珊忙道:“都好了,小毛病不打紧。” 王鹏嫌弃道:“你这小身子骨总是这儿那儿的,像是我,哪里这么多病?”他特意将手臂抬起一弯,做了个孔武有力的动作给阑珊看。 他的一只手臂大概比阑珊的腿还粗,阑珊忙笑道:“我哪里能跟王捕头比呢?对了,天都要黑了,你带了兄弟们这是要去哪儿?” “快别提了!”王鹏烦恼的摇头,又特意放低了声音道:“出大事了!村东那边,发现了一具无头尸体!” “什么?”阑珊也忍不住失声。 王鹏咋舌叹气道:“你说咱们镇子的风水这是不是哪里出了错,数年都没什么大案,没想到这一个月不到,居然死了两个人了!上次老孙家的藏尸案,这会儿更棘手,居然是无头尸体,听说那报案的人吓了个半死,我这也正打怵呢。” 阑珊忙奉承:“王捕头一身正气,自然是万邪不侵,何况您是我们镇子上的定海神针,秦叔宝尉迟敬德般的人物,不打紧的。” 王鹏本来头大,给阑珊吹捧了这两句,不由笑道:“瞧瞧你说的,我都怪不好意思了,这不是赶鸭子上架,不能也得能了?” 阑珊趁热打铁道:“您若不能,这里还有谁能啊?” 王鹏看着她清秀单弱的小脸儿,想到之前她点拨自己照壁藏尸时候的利落,那句“当然是你能”在嘴边徘徊了几次又咽回去。 他看了看旁边的阿沅,把阑珊拉到旁边:“我怎么听那些狗崽子们说,你跟阿沅娘子打架了?你还动了手吗?” “这、这……”阑珊有点无言以对。 王鹏又啧了声,面露不屑之色:“看着你温温柔柔的,居然也这样啊?打女人算什么好男子?且阿沅娘子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干什么要动手?” “是,是我一时昏了头。”阑珊只得这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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