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窗却又喜滋滋地笑说道:“算起来太子妃的月份好像也快足了呢!不知道会生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不管怎么样,到时候端儿就有了玩伴了。” 说到最后,忽地想起什么,他看看端儿,又瞥了阑珊一眼,却没有说出口。 这夜,阑珊迷迷糊糊睡着,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时而是郑适汝同她说笑,时而是赵世禛道“别拦着我”,时而是她抱着小孩子,茫然惊慌,不知何去何从,却觉着身心发冷。 直到半夜,隐隐觉着身边多了个人,有些许外头的寒气,但靠近了才发现带暖。 阑珊嗅着那股熟悉的松竹冷泉之气,喃喃道:“五哥回来了。” 耳畔是赵世禛“嗯”了声,一只手臂探过来把她往怀中揽了揽。 阑珊迷迷糊糊地问:“是怎么样呢?” 赵世禛看她困的这样还记得此事,不由笑了:“先睡吧,没有事。” 阑珊却睁开眼睛:“你说,我听着呢。” 赵世禛把她背后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又叫她枕着自己臂弯靠的近了些,这才说道:“动手的人找到了,他因逃不了,竟选择了自尽身亡。如今正在追查此人的来历。” “死了?”阑珊诧异。 赵世禛道:“嗯,不过能够在驿馆当差的,都是经过层层挑选上来的,或者有人保荐,一定会查到踪迹。” 阑珊叹了口气:“雨公公怎么说?” 赵世禛道:“雨公公把案子要了过去,以后就叫司礼监去查。” “哦,这也好。皇上出面查,不管结果怎么样,都跟五哥不相干的。” 赵世禛抚了抚她的脸:“放心了?放心了就睡吧。” 阑珊应了声,往他怀中拱了拱。 次日一早,洗漱过后,外头报说知府夫人同姑娘前来给娘娘请安。 既然住在县衙,相见是不免的,何况昨儿才出事,若是不见只怕对方多心。于是阑珊便命传了进来。 黄知府的夫人跟两位姑娘进了堂下,向着阑珊行礼,阑珊命扶起来,却见黄夫人是个相貌富态的妇人,两个女孩子也算是中上之姿,举止端庄,显然教养极佳。 原来因为昨儿的事情,黄玉一宿无眠,虽然荣王殿下宽宏大量,不追究他的过错,但毕竟在他治下,是他的疏漏。他知道荣王甚是宠爱侧妃,便天不亮就催着夫人快去请安,向侧妃多说些好话之类。 阑珊看她们神情忐忑的,就知道来意,闲话之后便又安抚了她们几句,夫人跟姑娘们才千恩万谢地退了。 后来又连绵下了两天的雨,因前方的路上难走,便又耽搁了数日。 及至重又启程,还没动身,京内里又派了十几位内卫过来,其中也有司礼监的人。 却是因为雨霁把兖州的事情急报回了宫内,皇帝特意又派了人过来一路护卫。 黄知府那边也加倍戒防,沿路派了亲卫护送。 这日将出兖州地界,晚上休息在小县城中。 吃饭之前赵世禛出去了一趟,许久才回来。 正西窗在逗端儿,小世子呵呵发笑,阑珊在旁见状也乐不可支,连鸣瑟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赵世禛靠在门口站了半晌,里头那两人竟都没发现。 直到赵世禛走到阑珊身后,在她肩头轻轻地摁落。 阑珊含笑回头,对上他的眼神便站了起来,同赵世禛走到外间:“什么事?” 赵世禛低低道:“我得去一趟西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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