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荣王殿下本身是个目无下尘的人物,王府又从不收别人的礼,要巴结都找不到人影,要从内眷下手吧,虽有了个侧妃,偏偏又是过世的计成春之女,要攀交情都很难。 而且跟阑珊所熟悉的人,算来算去,除了工部外派的江为功,姚升,剩下的就是李尚书、杨首辅以及晏成书了,总不成从这几个人入手?那更是痴人说梦。 于是这剩下的荣王妃的人选郑亦云以及靖国公府,自然就成了“众望所归”的救星。 毕竟正妃要比侧妃地位高上许多,若是能打通这一条门路,自然不在话下。 所以今日靖国公府比往日更加热闹。 就在方秀异引了赵元斐进门的时候,靖国公府的后宅之中,郑亦云的母亲王氏正把一样东西用帕子包好,放在了女儿的梳妆台匣子里。 郑亦云皱着眉道:“太太,我总觉着这么做有些太过冒险了。” 王氏道:“怎么冒险?” 郑亦云道:“没几天就过门了,就算找到机会下手,出了事,岂不是也影响到了我?” 王氏笑道:“傻孩子,你进王府的日子是皇上命钦天监选定的,这日子已经是最大的,就算死一百个人,跟你有什么相干?”她说了这句,又低头打量郑亦云道:“你总不会是心软了吧?” 郑亦云才冷笑道:“哪里是心软,若是好下手的话,我恨不得就让她死在跟前。只不过现在她在王府里深居简出的,那王府又不比别的地方,下人们都难买通,弄的不好反而露出马脚,连累咱们,就如同上次,差点儿就偷鸡不成蚀把米。”说起这个又有些心有余悸。 “上次是你舅舅办事不准,”王氏脸上有些不快,说道:“竟然走漏了消息才给人捉住的。如今只有我跟你知道这机密,怕什么?难道母亲会出卖你?” “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王氏拉住她的手说道:“这该狠心的时候一定得狠下心来,这会儿咱们若不赶紧找机会下手,难道等你进了门?那会儿嫌疑自然就直接落在你身上了,若这时侯那贱人出事,你在王府外头,难道还有人怀疑你吗?你说对不对?” 郑亦云点头:“道理我懂,就是合适的机会难找。” 王氏道:“我打听到了,过两天,她会去东宫。东宫那边儿比王府要好下手的多,我已经得了两个心腹,很可以从中行事。而且上次她就是差点在东宫出事的,若这次还在东宫,岂不是顺理成章,且又一举两得?” 郑亦云稍微露出了笑容:“还是太太办事妥帖。” 王氏冷笑道:“若是这次不成,就只能如你所说的先放弃,等你进了王府再行事,毕竟她要分娩的,那会儿正是个过鬼门关的时候,总会有好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如同当年……” 郑亦云道:“太太说什么?” 王氏道:“倒也没什么,你还记得当年你父亲很宠那个扬州瘦马吧?” “当然知道,她死于难产。”突然郑亦云吃惊地问:“难道说是母亲……” 王氏嗤地冷笑道:“一个出身风尘的妾,也想生下国公府的子嗣,这不是痴心妄想吗?我留着她跟那小杂种丢人现眼呢?还是整天跟我耀武扬威?那接生的本就是我安排买通的。” 郑亦云吃惊之余,又心服口服地说道:“到底还是太太果决,怪不得父亲那几个姨娘都乖乖的不肯作妖。” “他们自然知道我的手段,”王氏冷笑连连,又叹道:“云儿,你要记着母亲的话,你对这些贱蹄子不心狠,就是对自己心狠。现在只是一个舒阑珊罢了,以后若荣王更纳了别人,有的你去对付呢。” 郑亦云道:“别的人我倒不怕,就是这个舒阑珊最为可恨了,我实在忘不了上次东宫她打我耳光的事情,偏偏王爷还护着她,还好老天有眼,她差点儿因而滑胎,可惜不成,若真的成了才和我心愿呢。” 王氏也道:“这小贱人真真的碍眼的很,怪道容妃娘娘当初那么不喜欢她。你既然也这样讨厌她,自然跟我一条心,趁机除了这眼中钉,将来对付郑适汝,也能少一分阻力。” 说到这里,王氏扬眉道:“他们长房仗着有个太子妃,把我们踩到泥里,那郑适汝没出阁之前就不把我放在眼里,等以后荣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