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曾暗示过饶州城不能久居,所以他一定有所准备,决不至于就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飞雪咬了咬唇:“那好,我明日就走。只是怎么跟她说呢?” 鸣瑟道:“她是个聪明至极人,若是一味隐瞒反而更会惹她怀疑,我只告诉她有人伏击,你进京搬救兵就是了!” 当下商议妥当,分头行事。 正如鸣瑟所料,在飞雪去后,队伍还没进建州,路上陆陆续续的就有许多人出现,看似客商或者路人,实则一个个步伐沉稳矫健,说话中气十足,竟都是高手。 鸣瑟冷眼旁观,抽空问李墉:“这些是你的人吗?” 李墉笑道:“这个可当不起,只能说是‘同路人’罢了。人多好办事儿,哥儿说是不是呢?” 这话其实就是答案了。鸣瑟却道:“我不是个爱拐弯抹角的人,你们杨大人费心费力的,是图什么?” 李墉皱了皱眉,然后笑道:“哥儿是痛快人,所以我也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了,我虽不敢揣测我们大人所思所图,但我私心里想,小舒是这样世间罕见的女孩儿,又是计主事唯一的血脉,还是我们大人的小师妹,对她多用点儿心,倒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 “小师妹吗,说的好听,”鸣瑟冷不防地冒出一句:“首辅大人的年纪,可以当舒阑珊的父亲了。” 李墉挑了挑眉,心想这少年果然快人快语,当即笑道:“话不能这么说,一来,计老先生是老来得女,他的年纪比我们大人还多十几岁呢。二来,这年纪又算什么?年纪大点儿才更疼人啊,哈哈。”他也知道鸣瑟必恼,说完后便长笑两声,一抖缰绳往前先去了。 第203章 飞雪一去五六天,杳无音信。 幸而李墉布置周全,这数日来风平浪静。 鸣瑟却始终不敢掉以轻心,此刻对他来说情形甚是复杂,除了来自京城那些号称奉命行事的人,关于李墉他也不能完全信任。 杨时毅到底打着什么主意,鸣瑟无法探查。 以那位大人堂堂首辅之尊,真的会对一个小丫头动了真心? 鸣瑟可以理解有这种事,但是发生在向来以冷静自持,老练深沉著称的首辅大人身上,却叫他无法轻信。 鸣瑟隐隐觉着,杨时毅对于阑珊的确是有所图,但又不像仅仅是男女之恋那么简单。 又行了数日,依旧的太平无事,没有王府的人,也没有其他可疑。 鸣瑟心中猜测,这看着一切安泰的,倒像是飞雪回京起了效用。 但京城里也没有消息传回,就这样悄无声息安静到反常的地步,也让鸣瑟心中的不安就如同阴云般重重叠叠,无法退散。 这天来至献州,正赶上大年三十。 除夕夜,他们是在献州城的客栈里度过的。 京城里过除夕,是要吃饺子的,西窗为应景,特意叫人捏了许多饺子,白菜肉馅,是最常见的,却甚是鲜美。 他亲自捧了一碗给阑珊放在跟前,催着她尝尝好不好。 原先进城的时候天色已经黄昏,那会儿就响起了连绵不绝的爆竹声。 阑珊听着耳畔劈里啪啦的响声,在她眼前,是暮色四合的原野,她能嗅到空气中混杂着喜气洋洋的炮竹的烟火,以及百姓们所烧的香的烟气。 那袅袅的烟气里,蕴藏的是祈福,是安乐,也是对于新年的向往。 但是她竟然还在路上。 这让阑珊想起自己跟阿沅才逃离京城的那段日子,也如现在这般,大年除夕的时候,他们因为匆匆逃离原先住的地方,也是在路上过的年,又清贫,又辛酸。 此刻唯一让阑珊觉着安慰的是,这一次只有她自己在奔波,阿沅,言哥儿,正跟王鹏在饶州城,安安乐乐,她几乎能想象阿沅上香的时候,虔诚的祈念祝愿的样子。 看西窗满脸笑意地把那碗饺子放在跟前,M.BOwucHIna.CoM